這兩個該死的大老爺們兒真的沒跟自己睡在一起啊,太特麼實在了。
這是被鬼壓床了。
要是真的可以,夏廷宇真想一腦門撞在床頭昏死過去,直到早上天亮了那兩個家夥來叫自己,就算被送到醫院也好啊。但別說撞了,夏廷宇就連動動脖子也做不到。簡直就是諷刺。
“額……”
“……”夏廷宇屏住了呼吸,眼看著那老太婆低吟出一聲,脖子就突然緩緩地轉了過來。
夏廷宇想閉住眼睛,可是雙眼已經不受控製了,兩顆眼球像是被磁鐵吸住一般移不開。
那老太婆的身體還是敦實的坐在夏廷宇的胸口,頭居然就這麼僵硬的轉了一百八十度,脖子處還傳來關節斷裂的嘎嘣聲。
老太婆充滿溝壑的怪臉轉了過來,雙眼雖然是眯著的,那尖銳的視線卻是將夏廷宇的皮膚刮的生疼。老太婆張開了嘴,暗紅色的碎蠟沾在了參差不齊的牙齒上、嵌進在牙縫裏,黑暗裏看起來就像是血跡。
“嗯……這是、我兒子的房子,住完了,可要記得還……”
“恩……”夏廷宇哆嗦了一下,從僵硬中緩了過來。他喘著粗氣,額頭上是厚厚的一層汗。他拿胳膊搭上自己的雙眼,冰涼的皮膚讓夏廷宇發熱的大腦稍微冷靜了些。他一遍一遍撫慰著自己,耳邊是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嚕聲,胸口是張燃搭過來的大腿。夏廷宇無奈的看向身邊,陸刑天也醒著,看樣子馬上就要爆發了。張燃整個人就像個被子,橫在兩個人身上。
“你醒了?”陸刑天偏過頭對上了夏廷宇的視線。
夏廷宇尷尬的抽了一下嘴角,“你也醒著啊。”
“不說他壓著我,就光是聽著他的呼嚕聲,還有你的哼唧聲,我怎麼睡。”
夏廷宇臉一紅,“我我我……我說什麼了?”
“嗯嗯啊啊的,聽不清楚。”
“你聽我解釋……我夢見那個老太婆了。”
“你還真是情隨事遷。”
“真的。”夏廷宇咬著牙,“我夢見她坐在我胸口上,還對我說這房子是她兒子的,要我們住完了快還。”
“那時候她也說了那麼一句,你是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
“你……”
“好好好。”陸刑天一腳踹上了張燃的肩膀。張燃一聲悶哼,轉了個身,“嘭”的一聲悶響,翻到了地上。
腳底床下的地板上傳來了兩聲“嗯”,一聲升調,一聲降調,然後,世界安靜了。
“睡了,你要是害怕就挨過來一點。”
“睡睡睡,特麼睡不死你。”
後半夜很和諧,張燃沒有在打雷,打了也估計是在夏廷宇睡過去之後了。在寢室裏睡的習慣了,陸刑天均勻的呼吸聲似乎已經成了安眠藥,很快,黑夜便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夏宸軒心情舒暢的回到了家,帶來了早飯。國慶節正好輪到他休息,之後的三天就是在家享樂了,查房都不用去了。昨天夜裏賈瑤一直在值班室看小說,也沒來得及見夏廷宇。這一進門看見個大小夥子,驚訝之餘還是些欣慰。
夏廷宇還在上初四的時候,夏宸軒就跟賈瑤好了,那時候,夏廷宇一跟父親鬧矛盾就打電話給賈瑤,兩個人感情好的連夏宸軒都要吃醋。夏廷宇作為中間人,又給四個人做了介紹,恐怖的經曆被忘卻,愉快的一天又開始了。
今天是國慶的第一天,夏宸軒準備帶著弟弟們去海上嘉年華。關上防盜門時,夏宸軒特意拿鑰匙反鎖了一下。拔出鑰匙的時候,他不自然的皺了一下眉。
“小宇,這是……這不是你弄的吧。”
夏廷宇看了眼夏宸軒,又看了看他手指的鎖孔,湊過去一看,之間鎖孔周圍都是用利器劃過的痕跡。夏廷宇馬上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用鑰匙尖劃上去的。
“不是吧……我又不近視,怎麼會?”
“會不會是有人走錯了樓層?”張燃也湊了過來。
“電梯,會錯嗎?再說了,這裏可是單層獨戶,要是想上錯樓層,那得隔著一層,幾率很小吧。”陸刑天抬了抬眼鏡。
夏宸軒的眉心又不自覺的皺了一下,這小小的反應被賈瑤看了個明白。
“算了算了,當時鄰居喝醉了吧,你們沒事就好。走吧走吧。”夏宸軒一喝,攬著媳婦就走進了電梯。
其實說不在意,那當然是開玩笑。這棟樓的住戶根本就是兩隻手都能數過來的。怎麼還會存在上錯樓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