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其實與陸陳海沒什麼關係,隻是我聽來的一個故事,以及之後的一小段經曆。
我來到北京還沒幾天,應該是距離櫻花少年事件連半個月都不到。
我繼母同事的女兒就在這所學校,而且與我同級。她跟我挺玩的來,因為她也挺喜歡懸疑一類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類事會發生在她的身邊。
那天上午,她特意從一樓跑到三樓來找我。她麵色有些蒼白,身體還在顫抖,好似經曆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我從她的表情上看,就知道她必定是發生了什麼。
果然,她約我晚上在食堂三樓見麵。因為我們學校紀律很嚴,隻有一食堂三樓允許男女混桌。
因為那天陸陳海請了一天假,所以我一個人去赴了約。
朋友叫金陵,很好聽的名字。跟她一同來的還有一位更加憔悴的女生。
金陵把我叫過去,為我們做了介紹。
那女生叫譚淑婷,她見我伸出手向她打招呼,慌忙拿校服寬大的袖子捂住小腹,然後抬起她無神的眼睛,幾乎看不出來的勾了一下嘴角。
她頭發很亂,校服也汙跡斑斑,看起來很久都沒有梳洗打扮了。
我問金陵她是否經曆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然後那女生居然就哭了。
金陵的臉一下就白了,一邊安慰著譚淑婷,一邊對我表示抱歉。
我表示並無大礙,金陵就說了她找我來的目的。
“其實,我就是想跟你傾訴一下我們不尋常的經曆。”
我看她漲紅的眼,微微一笑表示安慰,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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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婷是我開學第一個認識的朋友,並且跟我同班了三年。這件事可能要怪我……
“那天的體育課,我們是在最後一節,課後就已經是五點四十了。那節課,我們練的是排球。不過隻因為我一個不小心,膝蓋就被擦破了。
“淑婷當即就架著我去了醫務室,但那時醫務室的老師已經在鎖門了。老師見我們倆這時候來,一臉無奈的要我們請假去醫院看看。
“淑婷她是個性子很急、義氣很強的人。她聽到老師這麼說,不服氣的心理便展現了出來。
“她跟老師喊: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為什麼不給她療傷?要你們有什麼用!
“老師表示她也沒辦法,說她也是剛來這個學校,被校長強調一定要按點上下班,天黑了千萬不要在這個醫務室待著。
“盡管淑婷她再不服,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事情一直鬧到班主任來給我們開了假條才算完事。
“我的傷不是很嚴重,在醫院消過毒,上了些止疼藥就回了學校。到了學校,淑婷就陪我在寢室休息。但她不服輸的氣質還是使她不停的嘮叨。
“她說她猜那個醫務室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一聽就來了勁兒,心裏想著不會是像小說裏那樣會有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存在吧。於是,我就隨便提出晚上去看看的想法。而且淑婷跟我想的一樣,於是我們就商量好晚上去瞅一眼,說不定還會看到些什麼。
“其實當時真的很詭異,我們都是懷著強烈的想要去探尋什麼的衝動,盡管一切可能隻是我們的猜測,盡管可能什麼都沒有。
“當晚寢室人都睡著了,我跟淑婷就偷偷溜出了寢室,到了醫務室。我們正在愁如何進去,淑婷便打開了一扇窗戶。我很驚訝窗戶為什麼沒有關,還在猶豫,淑婷已經跳上了窗台。她的動作很敏捷,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在催我了。
“淑婷跳進了醫務室的走廊,將我拉上了窗台。
“在我撐上窗台的一刹,我突然無緣由的膽怯了。但是我沒敢說出掃興的話,硬著頭皮跳了進去。
“然後,我聽見淑婷說,怎麼這麼冷。我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你知道的,我平時很喜歡看恐怖小說,你的小說我也是看的。雖然練出了膽子,但是那些小說裏發生在夜晚醫院的一些事情還是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就在我準備提出回去的時候,黑暗中,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並沒有叫出來,因為那隻手是熱的,是淑婷的。
“她拉著我開始走動了,沿著醫務室向內走,從大門的地方朝著那幾間休息室或者可以稱之為病房的方向走。
“也許是我的錯覺,她的腳步很僵硬,身體也很僵硬,被她抓住的我的手開始生疼。我叫了聲淑婷的名字,她突然開口了。金陵,聽,有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