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誒喲,輕點兒,疼...”
晚上,郭府後院兒。郭善半倚在炕上,捂著頭倒吸涼氣。
寧姐兒擦拭郭善額頭,好氣好笑道:“剛從吐穀渾跑回來就又打了一架,怎麼沒把你的頭給打破?”
這話郭善就不愛聽了,反駁道:“姐姐,這話你可就說的不對了啊。人家都欺負到我頭上了,看著就是在咱們朋來閣裏鬧事兒的,您說當時我不站出來能成嗎?”
寧姐兒沒好氣說:“那不是有許倩在嘛,要你逞能?”
郭善道:“什麼叫逞能?許娘子都被人羞辱了,我不站出來能成?她是個女子,在長安城又無親無靠,行事自然有很多顧忌。但她有顧忌我能跟著顧忌嗎?人都欺負到頭上了,不能忍氣吞聲啊。”
話說完,寧姐兒沾藥的絹兒在郭善額頭的傷口處狠狠一摁。郭善忍不住慘叫了一聲,臉都白了,暗想好狠毒的女人。
此刻後院兒裏寧姐兒幫他擦藥,王蘇蘇去了朋來閣幫忙許倩處理朋來閣的事兒。小悠則在一旁擰濕透了的絹兒...不止她們,還有一個人抱手在胸前幸災樂禍著呢。這幸災樂禍的不是別人,就是郭善從吐穀渾帶來的孫菲姍。她冷笑道:“可惜沒被打死。”
郭善聽言臉色就是一沉,看起來這姓孫的還沒被自己教訓夠。
比郭善更與之不善的是小悠,她是郭善的婢子,又跟郭善呆的時間很久,心裏是最崇拜自家主子的。聽孫菲姍來府上沒少與郭善鬥氣,現在又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立刻板著臉道:“這般沒教養的賤奴,小心被打發了賣出去。”
孫菲姍知道郭府上下對她都不待見,也不以為意,冷笑一聲轉身就走了。
寧姐兒看著孫菲姍出去,冷哼一聲。她對孫菲姍自然沒有什麼好感,問郭善說:“這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除了郭善外沒誰知道孫菲姍是隋人府的人,郭善不敢瞎說也不想說,隨口道:“在吐穀渾時被我懲治過,因此對我忌恨的很。”
寧姐兒一想,也就覺得難怪孫菲姍會對郭善這般態度了。猛然眼睛一眯,寧姐兒嘿嘿冷笑道:“你不會是對人家做了什麼了吧?”
郭善心裏一驚,本來是沒做什麼的,但到底是調戲過孫菲姍。郭善有些心虛,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笑道:“我能對她做什麼?”
寧姐兒隻是哼哼冷笑,也不說話。
郭善猛然拉住寧姐兒的手,寧姐兒一愣,看著郭善冷聲說:“幹嘛?”
郭善一陣無語,忙鬆了手,尷尬道:“想問您個事兒...蘇蘇姐她...”
寧姐兒冷笑不已,不用郭善問她就知道郭善想說什麼。
“你小子膽子倒是不小,敢打你蘇蘇姐的主意...”見郭善臉色認真,寧姐兒才問郭善:“真喜歡你蘇蘇姐?”
感情這個東西來的很簡單,要升華到愛戀就更容易了。尤其像王蘇蘇這種漂亮的女孩子更容易輕輕鬆鬆讓人喜歡上她,郭善仔細一想後就覺得自己如果真喜歡人的話整個大唐就屬王蘇蘇了。如果非要娶一門親的話,那自然是王蘇蘇不可。或許自己跟她不適合,可目前來看她確是自己最適合的人。
郭善點頭道:“如果非要娶,那我自然是非蘇蘇姐不可。”
寧姐兒就是一愣,從沒聽過這般直白而又露骨的話,聽得她都有些臊的慌。
看郭善一臉認真的樣子,寧姐兒又覺得好笑的很:“你蘇蘇姐不是你能想的,她大你歲數太多,而且...而且娶她對你的仕途有極大的影響。這些,你考慮過麼?”
郭善知道,王蘇蘇有名聲也不會是好的名聲。他如果真娶了王蘇蘇,背後指不定有多少人會罵會說閑話呢。
但郭善壓根兒不是個怕挨人罵的人,至於仕途方麵,郭善權力欲望也不是那麼強烈。反正他現在家大業大,不做官了也能自我養活。而且皇室裏認識那麼幾個人,想要在長安城活好,十年之內是完全可行的。至於往後諸如政變這一類的事兒,那些事兒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