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善沒等小青反應過來,撩了撩衣擺就走出了屋子。
小青傻眼兒了,連忙拉過一旁的小廝問話。得知客人全部被郭善給氣走後,小青差點兒沒被郭善的行為氣的吐出一口血來。
她捂著胸脯隻覺得呼吸困難,這是生生被郭善的惡劣行為給弄出了內傷啊。郭善直接往外氣人的行徑已經徹底傷害到了公主府的利益,那些被氣走的人還指不定怎麼看待公主府的人呢。
本來想給郭善個下馬威,沒成想最後反被郭善玩兒了一把。小青心裏很不甘,但也不敢直接衝著郭善發怒。裝作不知道郭善的惡行,領著郭善去了客堂。
“協律郎請。”
通稟了一番後,小青在客堂外恭謹的衝著郭善恭了個身。郭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然後直接進了客堂。
公主府的客堂比郭府的中堂要大許多,左右立著的幾個小型的展示台上放著些奇石。
熏香淡雅恬靜的香氣充斥著整個房間,一排望去,約莫十個青銅造的長信宮燈讓郭善以為進入了西漢陵墓。
郭善差點沒吐血,也不知道這些宮燈是真是假。已他來看,無論真假打造這些宮燈也算是窮奢極欲的一種表現了。整個大唐能這麼囂張表現出自己府上奢華的人很多,但願意這麼做的人卻很少。永嘉公主,就是這麼些不多卻敢這麼做的人。就是郭善,也不敢打造一批這樣的宮燈用啊
不是怕花錢,而是意義不一樣。
“外臣郭善,問永嘉公主好。”
郭善神色古怪的站在外間兒,看著空蕩蕩的屋子。
他知道永嘉公主的中堂裏麵還設有一處別殿,與中堂隻是一門之隔。平常永嘉是在中堂處見了客人,倦了就直接穿門進別殿睡覺的。此刻中堂無人,郭善隻好站在這別殿外喊了一句。
過了良久,才看見門內走出一個碧玉般的人。
桌白色的輕紗,紅顏的訶子圍裹著胸脯。光滑潔白的小腹在輕紗下隱現,圓潤的肚臍讓人看一眼後在腦子裏揮之不去。
郭善差點兒絕倒,沒被永嘉這一裝束給嚇出心髒病來。
永嘉這樣稍顯暴露的裝束郭善並非是沒有見過,事實上歌伎表演的時候大多穿著這種裝束。而且許多胡人女子跳舞時,同樣也喜歡露出肚臍來。但歌伎隻是歌伎罷了,再誘人也不至於讓人多想。但永嘉公主做出這副樣子來,郭善還真有些拿捏不住。
“郭善,沒想到你竟然敢來本宮這裏。”永嘉淡淡的說了一句,最後坐落在了郭善的對麵。
以免把持不住,郭善根本不敢抬頭看現在的永嘉。聽她說話時淡淡的疲憊,郭善卻還是忍不住抬起頭看了永嘉一眼。
隻見永嘉右手輕柔著太陽穴,半倚在桌子上,神情說不出的疲累。
想來是見客太多,耗費心神過巨,才造成了現在這副疲態吧?郭善不免覺得當公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敬佩之餘認真回話:“外臣又不做公主的敵人,為什麼不敢來公主府?”
永嘉聽言停下了揉弄太陽穴的手,抬頭冷笑道:“哦?是誰把我公主府的管家給流放到嶺南的?”
郭善差點沒把嘴裏的茶給噴出來,強行把茶水咽下後立刻辯解道:“公主可別忘了,那次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再說了,憑證咱們共患難過的關係,以前那些過節又算是什麼過節?”
永嘉聽出郭善的意思了,也就沒跟郭善多扯。她的確沒忘記郭善救過她性命,所以皺了皺眉後直接開口:“說吧,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不等郭善開口,永嘉立刻冷笑道:“事情不太難辦,我就替你辦了。但若是要做什麼大逆不道,危及性命的事情就千萬不要來找我。”
郭善無語,擺明了就是說大事不要找我,小事可以幫你。
“都是些些許的小事。”郭善平視一眼永嘉,忍不住為她半露的胸脯所誘。暗自咽了口唾液,然後才正色道:“我梨園以前有兩名弟子,現如今一個是掖庭宮的宮女,一個是掖庭宮的樂童。因為我跟掖庭左丞的關係不是很好,這兩個人在宮裏頗受牽連。宮裏的事情實在不是我一個外臣能插得上手的,眼看這對母子在宮裏受人欺負,我心裏也著實過意不去。公主有沒有法子,把他們帶出宮來?”
聽到這話,永嘉本來平靜的臉色才有了一絲驚容。看向郭善,發現郭善已連任認真時她才皺眉問道:“你跟這對母子什麼關係?”
她顯然靠著直覺意識到事情不那麼簡單。
事實上她頭一次聽人懇求從宮裏要宮女的,這事兒聽著就覺得荒唐。
“我是梨園令,她們以前是梨園子弟。公主,您以為我跟她們能有什麼關係?”郭善有些心虛的呷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