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時間顯得十分難捱,至少郭善一直都惶恐房門被駙馬撬開然後被人安個‘偷情’的罪名。名聲毀了倒是次要,被人亂棍打死那就太冤枉了。
因此,郭善時不時的抬頭偷瞄一下永嘉的表情。這個從來都神采飛揚的美少婦此刻沒有往日的桀驁自信,全是一副不耐煩和憂鬱的表情。
郭善擦了擦冷汗,看起來公主和駙馬的感情不是很好啊。緊接著又為那位駙馬感到悲哀,同時又是一陣寬慰。
他媽的,想當初他也差點娶公主。前車之鑒後車之師,得虧自己當時力排眾議,要不然今天自己也得跟永嘉公主的老公那樣獨守空房。
“你笑什麼?”
永嘉的怒問讓郭善立刻收整了笑容,擺正身子後立刻撒謊:“外臣想起一個笑話,因此發笑。”
永嘉眼睛一眯,哦了一聲問:“什麼笑話?說來讓本公主也聽聽。”
郭善發愁了,看永嘉神色不善,郭善立刻幹咳一聲道:“話說有個醜汗治好了公主的病,皇上要把公主嫁給這個醜汗。”
郭善忽然感覺冷冽如刀的眼神要刺瞎自己的雙目,他立刻道:“公主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
永嘉哪裏會輕易放過郭善?哼聲:“說下去。”
郭善算是明白了,永嘉肯定現在是無聊透頂了,這是拿自己消遣來著呢。他想了想,淡淡的開了口:“皇上要將公主下嫁給那醜汗,讓醜汗做駙馬。隻是公主卻嫌駙馬太醜,又沒什麼勢力,因此不樂意。但君命難為,公主隻好讓駙馬知難而退。”
說到此處,郭善忍不住樂了,道:“有一天,公主讓駙馬來到了她的府上。指著一頭大象為難駙馬說‘你如果能讓它先搖頭,再點頭,而後再跑上三圈,我就嫁你。’”
說到此處,郭善得意一笑,問永嘉道:“公主,您猜駙馬該怎麼辦?”
永嘉很配合的想了好久,搖了搖頭道:“這事情隻怕無法解決。”
郭善笑了笑,道:“駙馬欣然應允了,來到了大象跟前問它‘你認識我嗎?’大象搖了搖頭;駙馬又說‘聽說你很牛逼?’大象點了點頭。駙馬掏出刀子猛紮象臀,大象於是哀嚎著在院子裏跑了三圈。”
郭善說到此處不做停頓,接著道:“公主見駙馬把她交代的事情都辦到了,於是反悔了自己先前的話說‘如果你能讓大象點頭,再搖頭,再自願的在院子裏跑三圈,那我就嫁你。’”
郭善道:“駙馬欣然應允,又走到大象麵前問‘這回你認識我了吧?’大象點頭。駙馬說‘現在你還牛逼麼?’大象搖頭。駙馬道‘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大象於是圍著院子跑了三圈。”
說到此處,郭善哈哈大笑:“於是,公主就嫁給了駙馬。哈哈~!咳咳!”
看永嘉神色不善,郭善隻好道:“嗯,這個笑話有點兒冷。不如,外臣換個笑話吧...”
永嘉聽言臉色一變,衝著郭善喝了一句‘閉嘴。’緊接著不耐煩的揮手道:“你先回去,至於花蝴蝶母子的事情我替你辦妥就是了。”
郭善如蒙大赦,立刻放下茶杯起身作禮道:“那外臣就多謝公主了,外臣先回家靜聽公主佳音。以後公主但有需要郭善效勞的地方,隻管遞話。”
郭善見永嘉沒跟他多嘴的心思,於是匆匆提步出了門。
客堂外除了門口站著兩個侍衛提著燈籠照亮了長廊外,庭院裏確是漆黑一片。郭善下了廊,正要出去,就聽遠遠有壯漢在破口大罵:“某乃駙馬,是皇上欽定的公主之夫。我與她乃是夫妻,這公主府也有我的一半。憑什麼,她一句話你們就不讓我進客堂?”
又聽那壯漢聲音響亮的喊道:“說是會客,這深更半夜的會勞什子的客。這個騷蹄子,隻怕又在與人顛鸞倒鳳哩。他媽的,你們給老子讓開,老子要看看這臭娘們兒在跟誰搞什麼鬼。”
便見長廊上稀稀拉拉的一群人湧了過來,郭善看見三四個侍從正拖拽勸慰著一個莽漢。那莽漢似是個將軍,穿著未脫下的鎧甲,隻是頭盔不在,露出一頭散亂的頭發。虯髯的胡須四處張開,黝黑的皮膚卻顯現一絲酡紅之色。額頭上正有唇印不知是哪個女人留予他的,那雙迷亂的眼睛也徹底暴露了他喝花酒的事實。
他媽的,這就是駙馬?
那四個侍從恐他惹亂子,所以對他勸說。但因為他畢竟是駙馬,所以又怕傷了他來。
被四個下人拖拖拽拽,這位駙馬將軍似乎也是著惱了。雙臂用力一甩,到底呈現出了神勇之力。四個侍從被他一下子拋飛,連帶著燈籠翻落在地,三個燈籠裏滅了燭,其中一個卻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