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心難安(1 / 2)

長安會所,如今長安城內極著名的銷金窟。它目前不是長安城最著名的風月場,但它將來一定會成為長安城最著名的娛樂場所之一。

穿著開叉兒旗袍的迎賓小姐成排的站在會所門口,迎送來往的衣著華貴的賓客們。

當你走進會所裏一看,根本看不見圈外的人。而所謂的圈外的人,則就是那些無權無勢的人了。

長安會所裏實在不少公子,且這些公子又絕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公子。顯赫的身份,讓這幫公子們前麵加了一個‘貴’字。

在這樣的一幫人裏麵,哪怕是郭善這樣的官紳也是不夠看的。因為你隨眼掃去或許就可以看見某個世襲罔替下來的某個小侯爺,這樣的小侯爺比起郭善這個得幸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縣男要強上許多。單不論爵位的高低,隻說人家的身份,就不是郭善能夠比擬的。

小侯爺,小王爺,小公主或是小郡主...

擁有可觀的名位的人實在不少,但這並不是取決身份高低的準則。名位官階這些都是其次,重要的是身份背景。假若你是宰相的兒子,那麼你就算如今尚且一介白身那也沒有誰會拿你當布衣看待。

相反的,假若你是農民的兒子。你現在就算是個協律郎這樣的官身在長安會所這幫賓客們的眼裏你還是一個布衣。於是郭善驚恐的發現,如果不是出於當初長安會所是他出策幫忙經營,且跟房遺愛柴令武和李泰關係不菲的話,那麼長安會所的會員卡,他都拿不到。

後世為官講究根正苗紅,在這個時代裏做官,那對於顯赫的身世是有相當要求的。李世民當了皇帝也不斷的跟李耳拉關係,武則天成了女皇同樣要‘認祖歸宗’。郭善這隻孤魂野鬼,自然沒那臉皮也沒本事認史上比較有名的郭姓偉人做祖宗的,更加不是皇親國戚。

既然是比較高檔的娛樂會所,那麼裏麵的消費自然是不便宜的。不過相對於能拿到會員卡的這幫會員們說,其實他們並不在乎會所消費的那些小錢。事實上如果有人想賴賬,會所不介意給身份尊貴的客人免單。但身份尊貴的客人卻也未必肯賴些小賬,對於混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人而言,是不肯輕易再沾一些人的小便宜的了。沾一次便宜,等若於欠了份人情。倘若人家沒有本事討人情的話那便宜占了就占了,但偏偏長安會所的來頭似乎不小。

“聽說了嗎?昨晚竇奉節大鬧公主府,說永嘉公主給他帶了綠帽子。”

會所裏,有人愜意的搖晃著杯中紅色的善兒酒,笑著撇過頭對旁邊的人輕聲道。

有人聽言哈哈笑了笑,但聰明的人立刻找了另外一個話題將話題往另一個方向引。

身為紈絝,總免不了恣意鬧事。但有時候更講求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畢竟不關自己的事情少管少打聽。都是圈子裏的人,誰沒幾個醜聞?沒必要我笑話完你後,等兩天又等著你來笑話我。

當然,大家默不作聲隻是不想平白得罪永嘉公主罷了。不過對於事件之中的那位協律郎,大夥兒還是十分有興趣的。

誰都知道很多公主都很荒淫,對於這種事兒不覺得奇怪,但發生在身邊就覺得新鮮。

永嘉的相貌是很有其母的遺傳,這位一度囂張霸道的公主的麵首自然也頗受人的關注。要知道永嘉公主的知名度夠了,就是不知道麵首的顏值夠不夠。倘若夠,比起自己又如何?

不過不管別人對公主府駙馬吐血的事情如何看,郭善反正一聽到有關於永嘉公主和竇奉節的事情就大為惱火。

今天他從上值,到散值回家,然後被房遺愛拉來著長安會所,一直以來都覺得周遭有無數人對自己指指點點肆意嘲笑。

說他是永嘉養的麵首,是靠著趴永嘉公主的身子得以上位的。

郭善一直以為自己縱然在外的名聲實在不好聽,但也決不至於跟‘麵首’這個詞扯上關係。這不就是罵自己是孌童,是賣身的優伶麼?偏偏也巧了,他郭善是太常寺的樂官。而事實上,舞弄器樂的協律郎這個官職實在不太被人瞧得上眼,哪怕曾經也一度有人擔任這職位而有所成就。

其實更重要的還有一點就在於,郭善發現自打昨夜事情之後,似乎先後有人開始認識自己。且這些想要認識自己的人都是身份不怎麼比李泰低的人物,這樣的人物當初可沒幾個人出現在郭善的周圍過。郭善甚至於懷疑,這幫人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他郭善的名字。而如今自己之所以在他們這個圈子裏被人認識,全因為永嘉公主的關係。

郭善不得不受打擊的意識到,他七歲做官,出口成章和長安第一神童的威名遠遠抵不過永嘉公主的麵首這一身份高。事情似乎很明顯,前者隻讓郭善在一般人眼裏出彩。而後者,卻讓郭善在公子圈裏出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