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天氣太好了,雪都要化了。
看了下天空,吸了一口叼在嘴裏的香煙,東元一直注視著運動中心的前門。幾年前,為了要生存,威脅著爸爸提前把遺產給自己而開了運動中心。位於盆塘郊外的體育中心是具備了遊泳館的大規模運動中心,他決定了要好好活著所以十分專注於事業。可能那就是幸運的開始吧,從附近的竹田正式被開發東元的運動中心也開始受到矚目。周邊的公寓差不多都完工入住了,由於新建了百貨商店,打折賣場等現在成為了附近最火的體育中心。要跟著朋友去江南,在旁邊看著朋友心痛的過程中,不知不覺間他也成了大人。當然問題是那個朋友是個女人,分明存在著他不能分擔的部分,而且雖然對不起那丫頭,但是已經對另一個女人心有所屬。
不是有樂而忘返這句話嗎,想起從早上開始就嘮嘮叨叨的熙秀,東元的嘴角不知不覺浮現出開心的笑容。
“誌伍!”
從正門湧進來像他那麼大的孩子們,發現了誌伍的東元踩滅煙頭的時候也不忘奚落。
都說血緣是無法隱瞞的,真是長得太像了。
從遠處看誌伍就是江赫的縮小版,小屁孩的女朋友成排也都是有理由的,東元點著頭。
劉江赫,你這個傻瓜。就算再恨羅允也是,看到他了還相信是姑姑嗎!我真是替你急死了,小子!
東元的眼睛漸漸眯縫起來,眼睛一直看著背著書包呼哧呼哧跑過來的誌伍。
真是讓人鬱悶,就算喝得爛醉,精神還是清醒的,很可笑的是東元清楚地記得江赫可能都記不住的事情。
因為生病的爺爺回過幾次韓國,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想起羅允。是心靈的牽動嗎,江赫很認真地問了關於隻見過一麵的誌伍,羅賢哥的兒子,長得真不錯,沒想到會那麼早結婚。
突然東元的心突然怦怦跳起來。難道……?
不會是想到十年前的那件事了吧,所以江赫下意識地認為如果生下來也該這麼大了,東元的腦子裏閃過不久前跟江赫喝酒時說的事情。
‘所以呢,過的怎麼樣?’
‘很寂寞,哈哈。’
醉至半酣,幾乎不省人事了才將一直撐著的麵子放下來。這樣反而彼此更加放鬆了,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彼此揮著拳頭打架的關係。
‘寂寞的……’
學著江赫的話東元的嘴角也浸透著苦澀,應該不是玩笑,如果說看到了江赫一笑而過的壓抑的話難道是錯的嗎。
‘傻瓜,回來了怎麼沒來找我。’
‘我害怕。’
‘什麼?’
‘我現在這樣……聽到她幸福生活的消息,我想聽到又不想聽到。’
羅允過的不幸福,你們在一起才會幸福啊。
他想這麼說,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韓羅允,如果你……能理解一下江赫就好了。如果是我,也不想回到這片土地。
他也是偶然間聽到了江赫父母的消息,和他爸爸一起生活的姨媽的事情。一時間在S市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是在他打聽江赫的下落去美國的時候聽到的。
呼,東元撫了一下臉。他沒有權利去罵江赫隻為自己考慮,到現在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還是江赫酒醉後的自言自語。
‘媽媽去世後……’
真覺得心裏什麼東西忽然鬆開的他,在連空氣都冰冷的空蕩蕩的房子裏醒來,不明緣由地想流淚會呆呆地坐一整天的他。
‘我的心早已經,喂狗了……’
每當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的早晨,就像想到的是如那陽光般笑容燦爛的少女的臉龐。為清晨微弱的陽光下成為一體的她,韓羅允。
‘韓羅允,我……想你了。’
最終還是屈服了,想看看過的怎麼樣,想見一麵。如果結婚了,那就結了,如果沒有那就沒有,所以才申請到了韓國分公司。
江赫自嘲的語氣讓東元發怒。
‘小子,那就不要逃跑啊。不管會變成什麼樣為什麼不在這裏忍受!你是誰的孩子有那麼重要嗎!’
‘呼,你原來知道啊?’
‘去找你之前偶然聽到的。’
‘重要,不,那個時候重要。對我來說,還有對媽媽來說。如果失去一切後生病的媽媽連我都失去,會很委屈的。’
劉江赫這個家夥,恨恨地罵著他,至少在看到這麼萎靡落寞的劉江赫之前。
‘我咬著牙告訴自己再也不想回到這裏了,說自己更珍貴的韓羅允,那個女人也是……不想見到了。’
你以為真的打掉了嗎?韓羅允她……你認為你了解的韓羅允真的能那麼做嗎?
那天,東元想問,但是沒說出口。不知道該插手他們的人生多少,無法決定。但是,每次看到孤單長大的誌伍,有件事很明確,這件事對江赫和誌伍都是殘酷的。
是啊,先試試看吧,反正大局已定。劉江赫,東元下了決心的臉嚴肅起來。
“叔叔,幹嘛呢?”
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誌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東元的麵前。感到了孩子柔嫩的臉龐,東元笑容可掬地撫摸著誌伍的頭。剛遊完泳的孩子頭發還沒幹,眼睛像江赫大而機靈,但是眼神卻像羅允一樣炯炯有神。東元再一次下定了決心。
“頭發怎麼沒吹幹?”
“麻煩死了,什麼時候能吹幹啊。還有要是出來晚了肯定會說我的,叔叔不是最討厭等人了嘛。”
這種時候誌伍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就像羅允,如果是劉江赫,就算馬上就死了還是會吹幹了再出來。看著嘰嘰喳喳的誌伍東元苦笑了一下。
“要是再出毛病怎麼辦,如果你生病了,我就得被你姑姑嘮叨死。先上車吧。”
“真的隻有我們倆去滑雪嗎?”
看著開心地坐在副駕的誌伍,東元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