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人。”
東元會經常替周末也要去店裏的爺爺奶奶和冬天工作更加繁忙的羅允去帶誌伍玩,今天他帶誌伍出去,家裏也沒有多想。
“姑姑上班了吧?”
“嗯,姑姑現在本來就忙啊。”
這也是東元確認過的事情,說要帶誌伍去滑雪場,羅允直跳腳反對說孩子才出院幾天。那周末也要讓他自己一個人在家嗎,聲音就變小了,羅允總是對誌伍心軟。
“還有幾個人去,叔叔?”
“兩個人。”
“熙秀姑姑?還有一個是誰?”
想到自己認識的人誌伍一個一個問道,東元沒理他笑了一聲。
“有一個孤獨生活的大叔,又叫乞力馬紮羅的孤單饑餓的鬣狗,有那麼一個叔叔。”
“啊?”
東元慢慢地將跟自己的身體一樣大的大四輪驅動車掉頭,從運動中心的停車場開出去。驚慌地回頭看的誌伍表情很可愛,還怕別人說他不是同齡孩子中人氣王嗎,機靈的小子,像我小時候。
“上次見過吧?”
“誰?姑姑的朋友嗎?”
誌伍的眼睛閃爍著,因為對那次隻見過一次的江赫印象深刻。有點帥,不知為何還想再見到那個叔叔。
“沒錯,那個大叔。”
“唔哈哈哈,那個叔叔真的是鬣狗嗎?為什麼挨餓?上次看到的時候,個子高長得也很帥啊,沒有人給他做飯嗎?”
孩子就是孩子,看著天真地笑著的誌伍,東元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看來對彼此印象深刻,感覺是個不錯的開始啊?
“韓誌伍,你說實話。那個大叔和我,誰長的更帥?”
“叔叔你也太幼稚了,怎麼還問這些?當然是那個叔叔長的帥了,說實話叔叔長的像黑社會大佬。”
誌伍還輕鬆地取笑著東元,皺起眉的東元大喊了一聲。
“什麼,臭小子?你,下車!下車跑過來。”
車裏充滿了吵吵鬧鬧的笑聲,看到不知情活潑地笑著的誌伍,東元更加貪心了。
***
恰好昨天剛下過暴雪,滑雪場湧入的人流多到會被人踩到。盡管如此每個樹枝上都積著誘人的雪,滑雪場裏因為滑雪和滑冰的人而充滿的活力。就像是在白色的畫板上隨意塗開般,展開著驚險又鮮明的色彩盛宴。
熙秀顧不得欣賞眼前的雪景依然瞪著眼看著東元,在前麵穿著滑雪服的兩個人影,看著比別人高出很多而顯眼的男人和到他胸前的少年的背影,呼呼地歎著氣。
“熙秀,要等滑雪場的雪都化掉嗎?幹嘛歎那麼深的氣?”
“我真的不管了,東元。我現在就想回家,我們倆都會被羅允埋怨的。”
“你這丫頭!相公做什麼你也要跟著!不知道什麼叫一心同體嗎?不是,還有!我做什麼了?就是出來玩偶然碰到的,我做什麼了?”
東元的眼睛在護目鏡下閃爍著,當然熙秀也無法對他的話辯駁。他們到滑雪場的時候,江赫當然坐著別的車已經到了。乍一看就是在滑雪場偶然遇到,但是東元卻沒說他是怎麼威脅和折磨推脫工作忙不想出來的江赫的,還說別整個周末就自己在地板上拍X光的也是自己。
“什麼偶然?把話說清楚,是你叫江赫出來的吧。”
“本來是要孤獨的單身漢一起過個周末,當然他不知道我已經有老婆了呀?”
“喂!”
東元偷偷地拍了拍熙秀的屁股,看到她發火大叫的樣子,東元都覺得可愛嘻嘻笑著。
“所以哪裏不對了?孤獨的人們,一起過的周末。爸爸和兒子,兩個人都孤獨。”
爸爸和兒子,不能否認的緣分。熙秀的眼睛眯了起來,然後馬上又歎了一口氣。
“是沒什麼……不對的。”
熙秀的視線望著比反射陽光的雪更加耀眼的消失在眼前的兩個人,到底是哪裏不對,誰能說才見了兩次麵就那麼合得來的兩個人錯了呢。聚集在這裏的人潮中,也明顯入眼的兩個人,大人和少年長得太像了。就算問一百個人,他們也會回答是‘父子’。雖然承認但心裏怎麼會這麼不安,熙秀慢慢地搖了搖頭。
“已經錯過十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太快了。”
“哪裏快了?都錯過時間了,當然是時間緊迫。”
堅定回答的東元馬上抓住了熙秀的胳膊。
“不要太煩惱了,你本來就缺乏運動還總是煩惱,白頭發會變多的。”
“總之,崔東元!從你非要拉著我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熙秀大喊了一聲,毫不在意的東元拖著她的胳膊走向了初學者滑道。從上麵滑下來的滑雪者卷起來的雪到處飛落,熙秀不自覺地抬起胳膊捂住了臉。
“什麼呀,真沒風度,雪都濺到別人了。”
“連那都躲不開嗎?運動吧,運動。還沒結婚呢就已經是大媽身材了,到底腰在哪啊,你這個水桶啊,水桶。”
“崔東元!是誰抱著那個水桶說柔軟你喜歡的?”
熙秀依然叫著,但東元還是開心地笑著。
“我這次好好教你滑雪和滑冰,你緊張起來。”
“不要,不要!”
熙秀大叫著被東元拖過去了,走在前麵的江赫和誌伍站在遠處看著。
“熙秀姑姑真的不愛運動,我姑姑很擅長運動,知道吧,叔叔?”
低頭看著盯著自己看的誌伍,江赫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呻吟,護目鏡下的眼神細長而尖銳。
因為是侄子所以長得像嗎?
從誌伍身上不時看到羅允的影子多過羅賢。不,看到孩子很自然地靠近自己的樣子江赫的心不明緣由地顫動著,就像在眼前看到羅允一樣心髒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