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鞭抽聲不斷,哀嚎聲漸低,眼看再沒人出麵阻止的話,這攤主就要被活活抽死了。李雷實在看不下去,正要衝上前去解救攤主之際,忽聽人群中擠出一個中年婦女,哭嚎著衝向那個血肉模糊的攤主,緊緊抱住他,替他擋住了車夫的凶狠鞭抽。
“你這賤婦,竟敢阻我刑罰,信不信我一同抽死你。”車夫惡狠狠的吼道。
中年婦女沒有理會車夫的威脅,抱緊昏迷不醒的攤主,衝豪華車廂高聲哭求道:“大人,你就發發慈悲,饒過我家男人吧!我定會為大王子殿下立下長生碑,終身祈求殿下萬事昌順!”
“大王子殿下?原來那人是正德王子的人,怪不得那極盡豪華的馬車上繡有一個巨大的金黃色正字,以前書中不是說大王子殿下為人寬厚,雖有傳聞他為和二王子爭奪皇位,不惜相互亮劍,以致同室操戈,但是也很少聽聞他本人有何劣跡,沒想到他的手下卻是這等心狠手辣小人。”李雷看著眼前一幕,不由的對大王子心生陰影,身邊存有這樣的小人,可見正德王子也並不定是一位明主。
“哈哈哈,想不到這等市井鄉野的小地方,也有這麼能說會道的婦人,好,今天本大人高興,就放過你男人。馬六財,我們走吧!”
沙啞的聲音傳來,車夫惡狠狠掃了一眼地上的兩人後,低頭哈腰的坐回馬車,揚起馬鞭,加速朝前麵駛去。
圍觀的人群退去,街上隻留下昏迷的攤主以及抱著他痛哭不已的妻子。這樣一幕令人憤慨同情的場麵,讓曾靜的眼圈老早就紅了,眼淚不自主的掉了下來,滴在自己挽著的李雷手上。
李雷看了看曾靜的臉,伸手幫她擦幹了眼淚,喚來歡歡,低聲和他囑咐的幾句,歡歡就撇下凍凍,朝馬車駛去的方向飛奔而去,快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稍時,歡歡就回到李雷身邊,隨他一起帶回的還有一隻雕刻精美的紅木小盒子。打開盒子,隻見裏麵盛有百張百兩銀票和一封密函,李雷藏好密函,拿出兩張百兩銀票,和目瞪口呆的曾靜一同來到躺在地上的攤主麵前。
李雷把銀票暗中贈予攤主妻子,並隨手檢查了一下攤主的傷勢,發現他並無大礙,隻是一下子驚嚇過度,昏厥了過去。兩人勸慰了一下中年婦女後,起身離去。
章安古街依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中,並不會因這樣一場令人唏噓不已的插曲而有所改變,大家依然保持著各自的節奏,過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有生活。
古街拐角僻靜處,李雷銷毀木盒後,拆開密函,見上明隻寫著‘歐陽風格’四個字。李雷大為驚訝,歐陽風格不就是剛才出來迎接自己的海山學校副校長兼總教導員嗎?難道這個木盒是要送給他的?他和正德大王子的手下又有什麼關係?一連串的疑問,一下子出現在李雷的腦中。
一旁,興奮的曾靜不斷撫摸著歡歡,沒想到歡歡還有這樣的本事,一下子就偷了目無王法的馬車主人萬兩銀子,這樣一來自己的購物錢款可就有了著落,再也不用擔心買不起中意的東西。
喧天閣,整個章安古城最大的一座酒樓,樓前停著一輛裝飾極為豪華卻又有新傷的馬車,擋住了客人的進進出出。酒家主人出來見到馬車車廂上繡有的金黃色‘正’字後,命人打開側麵讓進出的客人通行,卻沒有下令移開這輛馬車,相反還叫人拿來上等草料,好生招待起拉車的馬匹來。
喧天閣五樓,獨占一層的豪華特大包廂內,棕褐色毛皮厚毯上正跪著戰戰兢兢的馬六財。
“馬六財,你是不是閑自己命長了,今日竟然在大街上三番五次出現差錯,害大人我差點送掉性命。”沙啞的聲音,透露著一股陰狠。
“大人饒命啊!多是小的一時糊塗,害大人馬車側翻倒地!小的今後一定改過,絕對不再犯相同的錯誤。”馬六財不住的叩頭。
“你說說快要到達喧天閣的時候,你是怎麼駕車的?竟然讓大人我如此丟盡臉麵,從翻倒的車廂中爬了出來,要不是看著你妹妹的份上,我老早就廢了你。”
“多謝大人饒命,小的也一時也不知道,馬車明明駕駛的穩穩,怎麼就突然側翻了呢?”馬六財心中也納悶,按理說自己駕車技術嫻熟,已經替大人駕了六年的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翻車事故,這次多虧去年自己把妹妹嫁給了大人當小姨太,要不然今天自己還真的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