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鴻忽然開口,攝政王的腳步立刻頓住,他回頭看著鳳驚鴻,臉上充滿詫異,疑惑道:“長清,你還有事?”
“王叔好像忘了什麼?”鳳驚鴻淡淡笑著,眼中卻無一絲笑意,幽幽道:“你的人對我的人如此無禮,這件事王叔難道覺得隻是誤會兩字,便能勾銷?”
她言下之意,自然是要追究責任。
“殿下,我們並無大礙,沒有必要如此。”最先開口的並非攝政王的人,而是司空彧。他說話同時不斷用眼神暗示,顯然不希望鳳驚鴻再說下去。這也對,玉長清為人寬和,之前在城內遇刺,便沒責怪任何人,直到後來冷月聲被攝政王刁難,她才拿朔月城尹失職一事,為冷月聲減輕處罰。司空彧的意思,大概是怕鳳驚鴻太過強勢,和玉長清的行事作風有所出入,引人疑竇。
鳳驚鴻明白司空彧的顧慮,但她並非意氣用事,因為她明白,有些時候適當的強勢,未必是壞事。無法反抗的時候,就要沉默,若有機會反抗,也絕不能示弱,否則別人隻會越發不將你放在眼裏。
“長清,這件事都是我不好,是我弄錯了,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攝政王怔了半響,猛地回神,急忙開口。他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自然是料定鳳驚鴻不能把他怎麼樣。
隻可惜,他太低估鳳驚鴻。
“這的確是王叔的錯。”鳳驚鴻這樣說的時候,在場眾人麵色都改變。攝政王吃驚地看著她,顯然想不到她說起話來會如此不留情麵。但剛才是他主動承認自己有錯,又無法反駁,臉漲得通紅,隻能兀自生著悶氣。
鳳驚鴻看在眼裏,隻覺好笑,語氣一轉,笑道:“不過王叔也是擔心我,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長清,你能明白就好。”攝政王鬆了口氣,雖然總覺得今天的玉長清有些奇怪,不過低頭瞬間,心裏仍不禁暗笑,她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那個善良女孩,不敢把自己如何。
誰知這時,鳳驚鴻語鋒又一轉,“隻是……王叔情有可原,你的手下就不同。他們身為臣下,不能及時規勸主人,是為不忠。對我的人無禮,便是對我無禮,更是犯上。如此怎能不罰?”
“這……”攝政王麵色一沉,“你……你到底想怎麼做?”
“之前月聲以下犯上,受到杖責。念在他們初犯,兩罪姑且並作一罪,和月聲一樣,每人杖責五十也就罷了。”鳳驚鴻淡淡道。
攝政王的手下聽完,俱都一臉驚懼,急忙撲倒在攝政王麵前,哀哭求饒。杖責五十可不是小數目,別看冷月聲一副沒事的樣子,她若非常年跟著玉長清征戰沙場,身子骨結實,又天生傲骨,硬撐著一口氣,隻怕免不了要在床上躺一兩個月。與之相比,攝政王的手下隻是一般侍衛,常年待在宮中,沒有打過仗,更很少受傷。對他們來說,五十大板簡直等於要了他們的命。
“長清,這真得隻是誤會,你罵罵他們,給個教訓也就是了,何必如此?”攝政王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