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過去，清弄坊簡直冷清得不像樣子。原以為自己回來，人販子的流言停止，樂坊生意就能恢複，沒想到結果完全相反。
這也就算了。
最可惡的是，她鳳驚鴻難得放下羞恥心，親自站在大門口招攬客人，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結果竟連半個搭理她的人都沒有。
簡直是恥辱。
鳳驚鴻一邊歎氣，一邊擦了擦汗，抬頭，隻見太陽已到了中天。江山樓設計獨特，中央是巨大天井，陽光能夠從上麵照入各層。樓內四麵八方，也都有窗子，風雨夕陽，俱可在樓內映現。這本是令人驚歎的景象，不過此刻，反而成了讓人惱火的事。
“鴻兒姐姐，你在外麵呆了這麼久，應該累了，還是換我來吧。”苓兒從坊內出來，將手帕遞給鳳驚鴻，笑著說道。
“不用。”鳳驚鴻搖了搖頭，“眾人無心來清弄坊，就算我們再這裏站多久，隻怕也沒有用。”
“難道先前的流言，真得這麼嚴重？”苓兒低頭歎氣。
“隻怕沒有那麼簡單。”鳳驚鴻輕輕搖頭，“想必是有心人從中作梗，搶了我們的生意。”
苓兒聽罷，又驚又疑，芷蘭恰好從外麵回來，順著鳳驚鴻的話說道：“不錯，的確是有人搶了我們的生意。”
“哦？是什麼人？”鳳驚鴻知道芷蘭今早出去，是為了聯係她的那些熟客，想必便是趁機打聽到了什麼。
“還是清弄坊的老對手，妙音坊與天籟居。”芷蘭輕歎了一聲，“前一陣子，我們推出歌舞劇，她們便立刻跟風。不過因為基本都在模仿我們，加上鴻兒姑娘你又推出了桃花引，所以客人並未流失太多。可這幾天，他們已掌握歌舞劇的要素，逐漸推出了新劇，而且還是一貫的風格。眾人會被引去，也是理所當然。”
鳳驚鴻眉頭一皺，疑惑道：“一貫的風格？”
芷蘭怔了怔，紅著臉，支吾道：“就是那個。”
鳳驚鴻隻覺芷蘭的樣子有些扭捏，忙又問道：“那個事哪個？”
芷蘭狠狠跺了跺腳，嗔怪道：“當然就是那個。”
鳳驚鴻更加不解，苓兒站在旁邊，提醒道：“芷蘭姐姐，你忘了，鴻兒姐姐不是風都的人，她應該根本就不了解妙音坊和天籟居。”
芷蘭一愣，恍然道：“對哎，我差點忘了。”緊接著語氣又變得支吾起來，低聲道：“妙音坊和天籟居的風格，就是喜歡……勾引客人，賣弄風騷。”
鳳驚鴻聽罷，這才明白過來，卻見芷蘭、苓兒，臉頰都很紅。古人不似二十一世紀的人開放，清弄坊又是傳統規矩的樂坊，她們從小在這裏長大，想來對這種事無法接受。
“總之，如今的局麵，又回到了先前的樣子。清弄坊沒有技藝出色的人，又不可能如其他樂坊一般，靠色相吸引客人。”芷蘭清了清嗓子，認真說道。
“要不要排演新戲，這樣也許會有人好奇來看。”苓兒試探著說道。
“可再好的戲，眾人看過幾次，很快也就膩了。這並非長久之計。”秋娘從樓內出來，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