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輕裘疑惑地打量著鳳驚鴻,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他目光收斂,忽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鳳驚鴻的左手,質問道:“你怎會知道此事?”
“我不該知道?”鳳驚鴻心知情況有異,立刻反問。
衣輕裘沉著臉,沒有回答。他是收銀取命的殺手,怎可能用這樣的規矩束縛自己,不過他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在玉國的時候,對一名他誤以為是玉長清的女孩說過。那個時候,他隻是單純想拖延時間,讓迷藥一點點影響對方,而這件事也應該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想起那個女孩,他不禁有些恍惚。畢竟那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自他手上逃走的獵物,雖然隻有兩麵之緣,可他更能感受到,那個女孩身上散發出的桀驁氣質。莫非是那個女孩,將此事告訴了鳳驚鴻?
可話說回來,眼前這個叫做鳳驚鴻的女人,仿佛和她十分相似。心中疑惑,他忙道:“你和那個女人,到底什麼關係?”
“我和她什麼關係,對你很重要嗎?”鳳驚鴻冷笑。
“我隻要你的答案。”衣輕裘抓著鳳驚鴻的手,逐漸加強力道。
“你想轉移話題?莫非你輸過一次,不敢再口出狂言了?”鳳驚鴻並不知衣輕裘在想什麼,她現在隻怕衣輕裘不認賬,忙道:“怪不得你在血榜隻能排第二,你連自己說過的話都無法兌現,還算什麼殺手?”
“在下可沒聽說過,殺手一定要守信。”衣輕裘冷冷說著。
“你真想知道?”鳳驚鴻語氣一轉,忽然笑了起來,“那就把耳朵貼過來。”
“你以為我會怕?”衣輕裘不置可否地一笑,真得將身子湊了過來。
“有一種動物,早上起來的時候四條腿,中午的時候兩條腿,到了晚上就有三條腿。你可知是什麼?”鳳驚鴻和衣輕裘靠在一起,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你?”衣輕裘眉頭一皺。
“這是我出的謎題,難道你忘了?”鳳驚鴻一字一字道。
“你真得是她?”衣輕裘不敢相信地看著鳳驚鴻,眼中帶著幾分驚喜。
可鳳驚鴻的回答,偏偏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
簡單兩個字,語鋒忽然逆轉,衣輕裘聽罷,不覺一愣,就在他失神瞬間,鳳驚鴻藏在身後的右手也伸了出來,手中玉釵直朝衣輕裘肩膀刺去。她隻道自己能得手,誰知可玉釵刺下,竟像是刺在了堅硬的石頭上。
“姑娘語出驚人,想不到做起事來也這麼讓人意外。”衣輕裘又笑了起來,將鳳驚鴻的右手也抓住,淡淡道:“你的確很聰明,虛虛實實,引我分神。隻可惜你太善良,剛才這一下,你如果目標選在我的咽喉,或許還有機會。”
鳳驚鴻一擊不中,心中暗歎,但並無絲毫後悔,冷冷道:“不是每一個人,都和你一般,心中隻有惡毒。”
“你覺得我惡毒?”衣輕裘笑地更加張狂,轉頭看著雲恨,冷冷道:“那你可知他和我相比,更惡毒百倍。天妒公子能屹立於血榜之首,是因為在他的手上,有無數條人命。他在玉國犯下的惡行,和這些年所做的事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你要護他,隻是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