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要把洛陽的紙張貴買賤賣麼?”風度翩翩的白衣青年嗬嗬笑道,一張俊俏的臉在搖晃的羽扇下若隱若現。
諸葛迷頓時想到‘洛陽紙貴’的成語出自西晉左思的《三都賦》,習禎三國人物又怎會知曉幾十年後的文章,慚愧道:差點讓三國士人貽笑大方啦。
“若說讓在下把紙貴買賤賣,那是絕計不會。一來,我沒那個經濟實力;二來,我也不會傻到這種近乎癡愚的地步;三來,從洛陽千裏運輸大量紙張殊為不易。在下隻想借天府寶地也學一回蔡倫。”
不等諸葛迷說完,眾人都滿懷狐疑地望著這位年紀輕輕的青年。座中無一人懂得造紙術法,但大家都知道樹膚,漁網,麻布製成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工藝,再說諸葛迷口中也不會平白吐出一張張白紙。
透過眼神諸葛迷早看出眾人的懷疑和輕視,若非事前有所準備,謀定後動,諸葛迷也不敢在堂上獻醜。隻聽他不慌不忙地說道:“造紙重在選材。蔡倫以漁網、麻布、樹膚以為原料,我這紙因地取材。蜀川盛產竹,多桑樹,我就以藤、竹、桑皮為原料……以竹造紙為例,分為六道工序漂、煮、臼、蕩、壓、焙……”
文士喜好筆墨,但於紙製作方法研究甚少。諸葛迷見眾人聽得茫然,也不再顯露技藝,遂長話短說。
正說間,匆匆進來一使者,拜謁劉禪,然後稟道:“丞相宣廖立、馬謖、鄧芝三位大人進府議事。”
三人應聲起立,向劉禪拜別離去。使者又問道:“座中可有忠烈侯諸葛迷大人?”
諸葛迷吃驚道:“在下正是。”
使者湊近低聲說道:“大人好疏忽,到成都怎不先進丞相?還勞丞相請您!”
丞相果然耳目眾多。我今日才到達成都,首先就去醫館然後到驃騎將軍府給馬超治病,路上遇見譙周被他硬拉上車來太子宮。不料這麼快就被丞相知曉。看來若非馬超府上有丞相派去的耳目,那麼耳目就潛伏在太子府。
匆匆趕往丞相府,廖立、馬謖、鄧芝的馬車早停候府門外。
正巧諸葛亮宣召幾位大臣議事。
“聽說曹魏和東吳即將開戰。我料魏軍采取三路出擊的戰術,在東、西和中線同時進攻東吳。”等諸葛迷最後坐定,諸葛亮才開始講話。顯然把剛剛封侯的諸葛迷也算在大臣之列。
斥候飛鴿傳書將曹魏軍隊在各州調動的情報迅速發回成都。調兵遣將,耗費時間,況且曹丕沒打算搞突然襲擊,所以準備行動在軍隊內部公開。潛伏在曹魏軍隊裏的斥候輕易得到消息,並立即回報上級。
諸葛迷大為迷惑。根據史書記載曹魏應該在秋九月才發動軍事攻擊,為什麼八月底消息就傳至成都。難道史書有誤,抑或日期上有些出入?同時也不禁佩服蜀漢斥候時效極高。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曹丕這隻老狐狸就是瞅準時機要把我國和東吳一網打盡。三路出擊氣勢洶洶,看來曹丕吞並東吳的決心很堅定。現在我軍新敗,政權不穩。曹丕先偷襲東吳,等降服江南,必然掉頭向西。蜀漢危險,望丞相整飭軍馬,早作準備。”廖立惶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