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諸葛迷等人在新蜀報社焦急地等待著來自皇宮外的消息。
“季儒、文然,你倆也去打探下消息。”諸葛迷重新安排人手。呆在報社裏總不是個辦法,皇宮外六舍學子聚眾鬧事的情景更令人牽腸掛肚。
兩人出去又等了許久未見回來。
王離說道:“先生,難道我們今天就這麼呆著不成?”
“那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其實我是很支持這些愛國青年的,有他們在至少能讓人看到蜀漢重興的希望。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係。”諸葛迷想到明末時期的東林黨,也是一幫熱愛國家的熱血青年本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原則。對聯在三國還是個新文字遊戲,王離和郤正對此茫然無知,更加不懂得欣賞。
“先生,先生不好啦。六舍學子圍攻皇宮,與衛兵發生爭執。”慌慌張張跑回來報告消息的是楊汰。
“怎麼會這樣?難道諸葛丞相沒有出麵製止?”
楊汰搖搖頭。
“連諸葛丞相也沒有信心勸說這群狂熱分子?那這個燙手的山芋會轉給誰?”諸葛迷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以為諸葛亮可以憑借在蜀漢的地位平息這場風波,但似乎政局發展得不如人意。丞相如果把這件事情交由陛下處理,恐怕事情更弄得更糟。
“聽張表說開始董允出麵製止,但無濟於事。後來李都護進宮,再接著六舍學子就和守衛皇宮的衛兵發生身體上的摩擦,緊跟著事態進一步擴大。”楊汰吞吞吐吐地描述著,想是當時情景混亂,連旁觀者清的張表都沒看明白。
六舍學子鬧事本是益州派和荊楚派之間的政治爭鬥,現在突然插入個李嚴,讓外係勢力也摻雜其間。局勢越趨混亂,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連諸葛迷也說不準。他心急如焚地望著窗外,風停了,枝葉靜靜地,就是這種出奇的靜更叫人不安。
“季儒,告訴伯達和公弘,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參與其中。”諸葛迷囑咐道。
“先生,六舍學子紛紛退場啦!”就在楊汰出去沒多久,楊戲回來,臉上帶著喜悅。心頭總算一塊大石落地,讓人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麼快就退場?六舍學子看上去更像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人。”諸葛迷半信半疑地盯著楊戲,“到底怎麼回事?”
“李嚴率領一隊衛兵出宮,再三申令,不許在皇宮外聚眾滋事。六舍學子也就紛紛散了。好個李嚴,雷厲風行、威風八麵令人敬畏。”楊戲不會說謊,以他的見識總能瞧出點門道。
諸葛迷輕鬆許多,說道:“一件大事總算被人擺平啦!”忽然感覺似乎不如想象的這麼容易,暗忖:六舍學子多是接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人,怎會輕易屈服於武力脅迫之下。既然是受人唆使,必是有備而來。這次退卻說不定是為下次重來積蓄力量。漸漸地心頭猶如重新係了根繩子,慢慢開始繃緊。窗外依舊寧靜,沒等他回過神來又忽然起風。風勢較先前更加猛烈,刮得樹枝劈劈啪啪作響。
宮殿外黃門侍郎高興地走進來,同時帶來六舍學子退卻的消息。
“總算風平浪靜。”想到李嚴一出馬就三兩下搞定騷亂的學子,劉禪洋洋自得地站起身,仿佛凱旋歸來的得勝將軍。
諸葛亮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自鳴得意的劉禪。六舍學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視皇宮為無物,若非有人幕後操縱,又怎能來去如風。
“相父還擔心什麼?區區幾個學生哪能難倒朕。”掃視一眼滿麵憂慮的諸葛亮,劉禪朝李嚴投來讚許的目光。
諸葛亮轉身怒視百官同僚,大聲喝道:“六舍學子公然包圍皇宮必定是幕後有人唆使。”轉身奏道:“陛下,此事應當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