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節 誓師(1 / 2)

建興三年春的成都,到處彌漫著生機勃勃的春色。

成千上萬的蜀漢將士雲集沙場。朝廷通過丞相府的上書,準備征伐南中。

“喝!”

“喝!”

數以千計的士兵揮動長矛、長槍,號令統一,步伐整齊。廣闊的沙場隻看見閃閃的銀光。“咚咚咚咚”沙場北麵高大的平台上,巍峨聳立的鼓架上,一名彪悍的鼓手擂響“點將鼓”手臂的肌肉伴隨著轟隆隆的鼓聲上下起伏,一陣緊促的鼓聲響過,尖銳的號角聲開始奏起。

就在號角聲劃破長空的時候,平台左上角的紅色旌旗高高飄揚。沙場上數千士兵迅速列好巨大的方陣。這是一個長兩百米,寬兩百米的巨型陣列,見到密密麻麻的頭盔,諸葛迷隻覺熱血開始澎湃。號角聲停止,平台上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丞相諸葛亮羽扇向南一指,點將鼓重新響徹原野。平台左下角黃旗舉過頭頂,轟隆一聲巨響,整個方型陣列從中央突然散開。緊接著方陣中的一角架起一樽大鼓,鼓手猛烈敲擊著大鼓。“喝!”全體將士高身一吼,但見步履挪動,塵土從靴底揚起,頃刻間彌漫整個沙場。

皇帝劉禪下意識用寬大的黃袍袖口捂住鼻子,見麵容憔悴的諸葛丞相兀自站在平台的最前麵,似乎對那漫天的灰塵視而不見。諸葛亮鎮靜自如地搖動著鵝毛羽扇,注視沙場的目光依然從容。在他眼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將士們每一個步伐,每一個動作,無不顯示出平時刻苦訓練的成果。諸葛亮欣慰地點點頭。自從先帝夷陵殘敗,他花了整整兩年多時間才拚湊了一隻能夠作戰的軍隊。南中的戰鬥就需要這樣經受訓練的士卒。同時他的額頭皺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蹙眉。將士們大多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鬥。南中就是他們的訓練場,能夠從訓練場裏最後活著走出來的究竟還剩多少。去年逝世的王連說過南中不毛之地,瘴癘肆虐,蠻夷狡詐,憑險頑抗,輕易不好對付。

諸葛亮高聲喊道:“八卦陣!”

平台上藍旗飄舞,陣列中響起綿長的鼓聲。聲音如雨點滴水,一下一聲,清脆明朗。身旁的趙雲低頭哼了聲:“開始列陣啦!看生門那麵綠色大旗。”

隨著他所說的東邊望去,果然一麵綠旗卷過眾將士的頭頂。九九八十一名士兵從綠旗下繞過一道大圈,宛如一條遊走的小蛇朝西衝去。諸葛迷還沒看清到底怎麼回事,又聽得耳邊嘩啦一聲巨響。方陣兩側又往外閃開,數百鐵騎不知從哪裏忽然殺出,首尾結合圍成一個圓環籠住最外側一列士卒。又隻見陣中黃旗和黑旗飄舞,不多時正中心排成一個穩固防守、八麵玲瓏的圓陣。圓陣不待列完,緊接著上下左右各自擺出魚鱗陣、鋒矢陣、雁型陣和鉤型陣。兩翼遊騎迅速列出一個類似鋒矢的三角陣。隊伍的麵積擴大一倍,氣勢上仿佛有千軍萬馬,層出不窮。

諸葛迷對此陣型不禁嗤鼻,目光投向諸葛亮。他的臉依舊嚴肅,隻有輕輕搖動的羽扇,在這莊嚴肅殺的氛圍裏增添一份飄逸與自信。

“涼州騎,馬超!虎步營,趙雲!無前軍,張嶷!”諸葛亮猛然大喝。

沙場上鼓聲再起。原來兩翼遊動的數百戰騎忽然從陣前轉過,直到左麵上方,宛如一把鋒利的鋼剪。戰馬上滿臉通紅的將士們個個群情高漲。鋼剪中心處,舉起一麵書寫著‘馬’字的大旗。旗下精神抖擻的馬超跨著矯健的白馬,一柄銀槍反射出令人膽寒的殺氣。“喝”“殺!”涼州騎全體將士激動地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喊殺聲震天。

能在如此壯觀的場麵裏第一個出現的部隊一定是蜀漢的精英。見到那群奔突的騎兵,諸葛迷就猜測,等馬超亮相,他更加堅信蜀漢還有這樣一隻雪藏的精銳。

隆隆雷聲滾過沙場,諸葛迷正在驚訝老天爺變化神速。定睛一看,原來是陣列右側一隊手持刀盾的步兵踏著正步緩緩朝平台走來。隊伍最前麵的是騎著駿馬的老將趙雲,雪亮的梨花槍橫搭在馬鞍上,從容不迫地走來。虎步營將士邁開剛健的步伐,地麵仿佛在搖晃,全隊整齊的氣勢連距離遙遠的平台上閱兵的眾大臣都感覺壓抑。

沒有部隊比無前軍更張揚的了。張嶷一揮手,兩千無前軍就地翻滾,身軀朝前縱出一大步,同時揮出手裏的長矛。整個左側方陣全是齊刷刷的無前軍將士。統一有致揮動的長矛生出點點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