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南中的曆史,諸葛迷對勸說韓天成開始產生信心。“丞相,我想請軍牢裏三位貴客喝酒。不過擔心我的酒量之小讓人見笑。”
諸葛亮當即會意:“請客喝酒倒是個好主意。官場上有個規律:酒是個好東西,不可貪杯誤事,隻需淺嚐則止。最重要的是別忘記酒宴上要談論的大事。”
“恐怕這是千古不變的官場規律吧!”中國人喜歡喝酒,尤其是政治上混的人沒有點酒量是萬萬行不通的。於是酒文化融入到官場文化中,諸葛迷生活在現代對此心知肚明。魏晉時期那些士大夫常常喝得爛醉如泥,酗酒誤事導致整個東晉無力挽回五胡亂華的悲劇。估計是九品中正製下的士人們被酒精刺激頭腦,智力下降的緣故。聯係到酒,諸葛迷可以對許多曆史作出更滑稽的解釋。
“我讓公琰陪你同去。他的酒量好得沒話說。”諸葛亮想起一位助手蔣琬。蔣琬臨機應變能力超強,有他輔助諸葛迷更加放心。
“丞相,是不是酒量好的人才能做大官?”諸葛迷忽然冒出句俏皮話。
“什麼話?”諸葛亮一愣,隨即舒展開額頭的皺紋,半開玩笑道,“酒量大、能力強的人才是做大官的料。”
“那我要好好操練操練。”看到諸葛亮難得高興地笑,諸葛迷心裏非常開心。他不願看見愁眉苦臉的諸葛亮,不願看見丞相兩鬢的白發。做人應該樂觀,做人應該開心。諸葛迷是個樂天派,他希望能在更多時候逗敬愛的丞相高興。
“千萬不可酗酒誤事!”諸葛亮忽然恢複嚴肅的表情。
“遵命!”諸葛迷行個標準的軍禮,逗得諸葛亮重新笑起來。
軍牢裏三個倒黴的俘虜境遇迥異。鄂煥和度裏拉吃了幾口毛幹飯,坐在角落邊發呆。韓天成因為堅持勇士的風範,餓得肚子唱空城計。
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是美酒佳釀的芬香,讓鄂煥和度裏拉口水直流。隻有韓天成一邊用鼻子享受著空氣中的酒香,一邊假裝堅強地靠在柵欄上。手上綁住繩索,腳可以活動。
木門打開。三位俘虜被押解出來。諸葛迷故作吃驚狀:“今天我奉丞相之命招待客人。你們這是待客之禮?”將看管的衛兵責備了幾句,親自上前給鄂煥和度裏拉鬆了綁。
“你要做什麼?”度裏拉警惕地問道。
諸葛迷擰起提梁壺笑道:“請兩位喝酒。”提梁壺在漢代頗為流行,提梁用數十節銅鏈串接而成,便於外出攜帶。
“你不殺我們?”度裏拉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哪有請俘虜喝酒的好事。
“殺你們有什麼好處。不過增加更多的仇恨罷了。”諸葛迷搖搖頭,打開壺蓋。酒香四溢。饞得韓天成偷偷流口水。
諸葛迷瞧得一清二楚,故意提著酒壺在韓天成眼前晃悠,然後喝道:“快給二位客人上酒。”然後延請兩人入座,分別斟滿美酒。
“你到底想幹什麼?”度裏拉滿臉疑慮。作為俘虜,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平白無故地請你喝酒,說不定是上斷頭台的前兆。
“沒別的意思,就是喝酒!”諸葛迷作個輕鬆的手勢,然後端起漆製耳杯,笑眯眯地招呼兩人。隻見鄂煥與度裏拉尷尬地呆坐,失落驚懼的眼神盯著斟滿酒水的耳杯。
“怕酒裏有毒,那我先喝!”諸葛迷閉上眼睛,一飲而盡。頓時一股腥辣味在喉嚨裏轉悠。諸葛迷酒量本就不大,能一口氣喝下杯酒,算是豁出去了。
“毒死我不賠命,我也幹!”蔣琬充分配合諸葛迷的表演。
諸葛迷暗笑道:老實人演戲的功夫一點都不賴。
“我怕什麼,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鄂煥爽快地幹下,嗜酒成性的他早就垂涎三尺。
韓天成看得嘴癢癢,衝過來想喝酒,苦於雙手反綁,被兩名士兵攔下。氣得他哇哇大叫:“有酒幹嘛不請我喝?”
諸葛迷瞅了一眼他:“今晚我請客喝酒。你又不是我的客人,所以沒酒喝。再說你還不夠資格。”最後二字故意抬高兩分貝,這裏麵大有文章。
“什麼資格,快說!想讓我投降,沒門兒!”韓天成也不是傻瓜,堅持美酒不能移,反對蜀漢的決心不變。同時他又對此耿耿於懷,不是為了一杯酒,而是尋求做人的尊嚴。他不明白為什麼其他人有資格喝酒,他就沒資格。
見韓天成被吊起胃口,諸葛迷淡然道:“真正的勇士才配喝上好的美酒!”他承認度裏拉和鄂煥是勇士,可以與他共飲,偏偏不屈不撓的韓天成就不配勇士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