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夏左手化指頂在右手的掌心處,她右手繞著左指畫了個圈,左手指尖抵在了手背上,“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啊。”
奚夜笑道:“再疼也不會比被雪狼抓傷的時候疼吧。”
“那倒是。”琬夏把手貼在了奚夜的肩膀上,“那我可開始了。”
“嗯,來吧。”
琬夏雙目一閉,她口中輕念口訣,那手掌處立時散發這墨綠色的光芒。奚夜就覺得肩膀上如同一萬根針在紮自己一樣,雖說這點痛感不及狼爪,可是這持續不斷的疼痛也是相當難以忍受的。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奚夜的肩膀上的傷口總算是不再流血了,而且結痂的地方已經初見肉色,感覺不出一日便可痊愈。
“千萬別再用力了,這雪狼的爪痕本就極難康複,你這已經撕裂了一次,再有一次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奚夜連連點頭,“好,明白了,我不會在亂來了。”
鴻博和那些血魔宮弟子們在離這木屋十裏開外的地方紮營結寨,他坐在大帳內,嘭的一聲,拳頭直接砸在了桌麵上,將上麵拜訪的酒杯都給震倒了。
“可惡啊!氣死我了。”
一名血魔宮弟子躡手躡腳的把酒杯扶起,並又將杯中的酒添滿遞給鴻博,“護法請息怒,何必為了一點小事生氣呢。”
“哼,小事?”鴻博眼睛瞪得大大的,那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樣,若不是這名弟子成天伴隨在他身旁,換作別人,恐怕早就嚇尿褲子了。
那弟子微微一笑,“護法,您就是氣昏頭了,你想想看,對麵隻有那個秋雲和那個丫頭有點本事。剩下的那些人隻有一個看上去像個木頭人一樣的家夥築基了,其他人都是凡人。他們就這點實力,您又何須犯愁呢?”
“不!”鴻博一搖手指,“和那個丫頭一起回來的人裏有一個少年很厲害,上次我就是敗在了他的手裏。”
“護法你又錯了。”
“我又錯了?哪裏錯了?”
那弟子嘿嘿一笑,十分陰險的說道:“你忘記了剛剛戰鬥的時候,他連你一招都沒接下麼?而且他的左肩上的血跡已經證明他身負重傷,這樣的一個敵人怎麼會是護法您的對手呢?”
鴻博回憶起剛剛的戰鬥,好像的確是那麼回事,他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那個秋雲倒是有點本事,而且那個丫頭也蠻厲害的,就連我的寒鴉魔隱都給她破了,要是他們兩個聯手,我恐怕還真的難以應付。”
“護法,這就是你的第三個錯誤了。”
“我又哪裏錯了?”鴻博實在是有些弄不明白了,自己分析的明明都是合情合理的,可他為什麼老是說自己錯了呢?
那弟子一臉自信的看著鴻博,他開口道:“為什麼要給他們聯手的機會,我們為什麼不能逐個擊破,來個步步蠶食呢?”
鴻博眼前一亮,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那麼弟子,他跟著自己身邊有一段日子了,可是自己卻沒發現這小子的腦袋倒是挺好使的,“把你的想法說來聽聽。”
“護法,你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叫做驕兵必敗,哀兵必勝。”
“你就直說你什麼意思。”
那弟子點頭道:“好,那我就直說了。那些祁楚山的弟子都以為咱們被他們打怕了,短時間內不會在發動進攻,而我們就要趁著他們現在驕傲的心裏,出其不意的在偷襲他們一次。”
鴻博一拍手,眼裏冒出了複仇的怒火,“對,我現在就整兵進攻。”可他轉念一想,頓時又冷靜了下來,“不行,你的想法的確可取,可是對麵的那些家夥也不是吃素的。你能想到他們也一定能想到。”
“護法,我當然知道他們能夠想到這一點,所以我沒想讓你打贏,而是一定要再輸一次。”
“再輸一次?”鴻博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茫然的看著那名弟子,臉上寫滿了疑惑。
“嗯,一定要輸,而且輸的越慘越好。不僅輸要輸的慘,我們還要再退出十裏紮營。”
鴻博已經完全迷糊了,這打仗都是奔著勝利而去的,頭一次聽說要主動去打個敗仗,而且還要慘敗,他看著自信滿滿的那名弟子,他略有擔憂的問道:“你真的確定要這麼打?”
“護法請您相信我,隻要您聽我的,我保證生擒所有祁楚山弟子。若是失敗了,我願意自裁謝罪。”
鴻博見他都立了軍令狀了,想必是很有信心,他苦笑了一下,底氣十足的說道:“好,那我就去打一次敗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