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門框及時地攔住,柳彥深的鼻梁可能就被拍塌了。

饒是如此,他仍心有餘悸地摸了摸鼻子,本想當即反駁回去,但畢竟中間隔著扇門,無論是拍著門大喊,還是在門外反駁,都是極損形象的。於是他淡定地轉過身,瞥了眼一直盯著他的耿思冶:“很好看麼?”

“就這麼算了?”

耿思冶所答非所問。

柳彥深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哦,我要以德服人。”

耿思冶一個踉蹌,差點來個平地摔:“成,你慢慢服她。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麼辦?”

柳彥深望天:“我好困……”

說著還打了個嗬欠,演技渾然天成。

耿思冶認輸:“成成成,你先歇著,我走了。”

柳彥深一手扶門一手輕飄飄地揮了揮:“晚安,記得把行李送到我家,暗號順豐快遞。”

耿思冶搖頭表示風太大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麼。

待他走遠後,柳彥深這才抬起扶著門的手,“咚”地一聲重重地砸在門上。

門裏的岑桐被驚得跳了跳:“你自殘啊!”

“偷聽是不對的行為。”

柳彥深隔著門回答,此時夜深人靜,酒店房門隔音不好,他相信岑桐能聽清楚。

“我沒偷聽……我隻是覺得有點累,想靠著門休息會。”

這個理由爛得岑桐都不忍直視,柳彥深卻表示理解:“原來是這樣,那就順手開開門罷。”

岑桐趕他出來趕得太急,他的萬能房卡還插在卡槽裏。

“憑什麼?”

岑桐看著卡槽裏的萬能房卡,心想他要是說房卡的事,她就直接經門縫將門卡丟出去。

至於會不會找不到……

關她什麼事。

“因為我是你喊來的。”

“哈?”岑桐眯起眼,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我什麼時候喊你過來了?”

“你房間的座機開通了免費的市話。”柳彥深一本正經地解釋,“我剛剛測試的時候撥了一下我的號碼,可以查到記錄的。”

“我為什麼要喊你過來?”

“我怎麼知道,或許你想要特殊服務?”

汙力滔滔!

岑桐聽得腦袋充血。

門外邊的那個人初看高冷再看逗比,實際上就是個大寫的汙,岑桐這樣天真無邪的純潔少女就算能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放任他在門口胡說八道。

就算不被小孩子聽去學壞了,汙染了那些攝像頭地毯也是不好的。

這麼想著,岑桐才打開門。柳彥深徑直進屋,卻隻立在門邊,盯著卡槽。

岑桐知道他是想要取萬能房卡。

她先前已將房卡換掉了,便主動將房卡遞給他。柳彥深裝作不知道,仍盯著卡槽看。岑桐沒辦法,用房卡戳戳他:“喏。”

“哦。”柳彥深也沒道謝的意思,折身看向卡槽斜對麵的鏡子,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岑桐決定不問。

柳彥深也不說,就看鏡子。

岑桐忍住了發問。

柳彥深不托下巴了,捋了捋頭發,繼續看。

岑桐咬咬牙,依舊不問。

柳彥深又換了個姿勢,學湯川學擺佛來明左手定則,眼睛仍盯著鏡子。

岑桐突然有些擔心他接下來會拿牙膏在鏡麵上證明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那可不成,酒店會要她支付清潔費用的。

於是她用詢問阻止了他下一步的行動:“你贏了,這鏡子裏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