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桐發現麵前的這個人邏輯非常霸道,一不小心就會無言以對。於是她聰明地沒再開口,隻開始思考是該委婉地告訴對方自己要休息了呢,還是直接把他叉出去。
與此同時,柳彥深也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僅很潑,還很能說,如果硬碰硬的話保不齊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於是他開始思考怎麼不傷麵子地提出自己要走了。
他一思考,本體呆毛就會一翹一翹地配合,岑桐看得眼花,便順口打發他:“你的呆毛繞得我暈得很,我要睡覺了,天亮了還要回學校。”
柳彥深伸手摸了摸,覺得本體雖然不大安分,但畢竟是呆毛不是天線,終究是不會轉的,正要反駁,冷不丁聽到她“天亮了還要回學校”,心思一動,問道:“S大的臨楓湖校區?”
岑桐輕輕“嗯”了聲,心想這人真沒自信,顯而易見的事還要問一下。
當然,她已經忘了,她其實連自我介紹都沒做。
柳彥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換了副商談的語氣:“待會帶我去你們學校唄?”
岑桐一斜眼:“有企圖?”
“失蹤者是你們學校的,我要去看看環境。”
岑桐不答話,隻丟了本學生證給他。柳彥深翻了翻,將上麵PS過頭的照片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後,才聽岑桐開口說道:“現在學校一人一卡查得嚴,保安要翻學生證的話你就跑。”
柳彥深嗤之以鼻:“我為什麼要跑?”
“曾經有個送外賣的小哥一直用女朋友的學生證進出校園的,最近被保安查了出來,還驚動了民警,罰了200塊。”
柳彥深的語氣更加不屑:“數額好大,沒帶夠現金,可以刷卡麼?”
岑桐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故事還有後續,外賣小哥第二天拿著匕首去找保安,當眾割腕要賠償,還有記者現場報道。因為怕鬧出人命,保安湊了點錢給他了,卻也get了新技能——現在西南門安保處供著把和荊軻刺秦有淵源的匕首,誰鬧事,就割腕,反正片警來得快。”
這麼說著,岑桐倒有幾分擔心起耿警官來。
這年頭當個警察容易麼?
聽完岑桐的故事,柳彥深把她的學生證丟還給了她。
S大臨楓湖校區外賣小哥鬧事的事他聽說過,卻不知道還有割腕的後續,看樣子硬闖學校是不現實的了,講理好像他也不占理。雖然他有本事把黑的說成白的,但架不住別人不聽直接動粗。
看來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
恰好,他從岑桐的眼神裏也看到了這句話。
兩個人從長計議了幾個小時,終於站在了學校東門口。
S大的東門絕對是不同於另一側一溜邊的東南門南門西南門的,作為少有的正門,這裏表現出了S大作為百年老校的氣度——門可以上鎖,但堅決沒人看。
所以經常有學生從這裏扒門翻牆過。
岑桐一抬眼就瞅見倆。
那倆男生大抵是初犯,動作還不熟練,抓著柵欄正死拽著,見岑桐和柳彥深一臉正氣地過來,以為遇見了學生會的便衣,一哆嗦就給他們讓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