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岑桐覺得有些古怪,兩個字脫口而出。
陶曦文定住目光看向她們,一字一頓地回答:“死於車禍。”
岑桐沒什麼反應,辛袖卻愣了愣:“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叫鄧平卉?”
陶曦文驚異地點點頭,看向辛袖的目光裏充滿玩味。
辛袖卻垂下眉眼,雲淡風輕地解釋:“她以前是我的鄰居,長得和我母親有幾分相似,後來聽說死於車禍了。我想,你說的可能是她。”
“原來是這樣。”陶曦文很快恢複了平靜,“說起來我也隻是她畢業班時的同學,中學以後就再沒見過她了,就連她的葬禮,也沒去過。”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說這些做什麼呢。”
氣氛有些緊張,岑桐連忙打圓場。
她已經看出來辛袖和陶曦文之間的不對勁,據目前情況可推斷出的,是陶曦文已經認出了辛袖,並且在試探她。
至於辛袖……
她很謹慎,至少說的話半真半假,難以捉摸。
聽了岑桐的話,辛袖先是一笑:“是呢,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去洗把臉,請問洗手間在哪兒?”
“出門直走到走廊盡頭就是。”
岑桐答完,目送辛袖離開後才在陶曦文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什麼也不問,隻像往常一樣整理手中的文件。片刻之後,她聽見陶曦文低低地問:“剛剛的那位姑娘叫什麼?”
“辛袖。”
“她姓辛?這個辛倒是很少見。”陶曦文像嘮家常一般,“我以前在B市第一中學當校醫時,經常給一個男生正骨,他也姓辛,名字挺有趣,叫辛季麃。”
“確實有趣。”
不知怎地,直覺讓岑桐不要摻和進她們的事中,於是她便沒提認識辛季麃的事,更沒說辛季麃是辛袖的弟弟。
就算以後陶曦文問起來……
那也就這樣,畢竟她和辛袖也不是特別熟。辛袖在A市上班,誰能想到她不是獨生子女嘛。
岑桐坐了會,辛袖還沒回來,陶曦文埋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辦公室裏安靜得可怕。岑桐覺得無聊,便抬起頭隨處瞅了瞅,發現陶曦文的桌案上多了個相框。
她伸手便去拿。
“怎麼了?”
陶曦文喊住她。
“我看到一個相框……”岑桐迅速組織語言,“以前沒見過,是老師的男朋友送的?”
“我哪有什麼男朋友。”陶曦文邊說邊將相框撥過來,“一張藝術照,逛街時看到了,經不住朋友的慫恿,拍了一張,還挺好看的。”
岑桐經陶曦文同意後,將相框挪近。相片中,陶曦文嘴角泛著淺淡的笑意,慵懶而自信。
相片當然是經過處理的,隻是岑桐莫名地覺得這種處理手法莫名地熟悉。腦海中迅速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岑桐當機立斷,掏出手機將相片翻拍下來。
這時,門打開了。
辛袖站在門口,看著岑桐的動作,有些疑惑地問:“你在做什麼?”
陶曦文也反應過來,隻是她不說話,想聽聽岑桐將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