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班主任才像計算機重啟之後恢複正常。所幸她的班主任是個麵癱,不需要太多的神態,要是像古美門那樣表情豐富,隻怕重啟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咳咳。”班主任很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岑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岑桐睜大眼晴裝失憶:“啊?我做什麼了?”
“你害了一個好學生。”
岑桐立即向後跳了跳,神情緊張:“我沒殺人,老師你要相信我。雖然我平時上英語課寫數學上數學課看小說語文默寫偷偷翻書,但我是個好學生。”
柳彥深看著岑桐浮誇的演技,有些想笑,又有些心酸。
他知道岑桐把這個當成一場遊戲在玩,但他隱隱猜到,岑桐如今的反應才是假的。
剛進這個房間時,她表露的悲傷,是真的。
一個人的開心可以是演的,但無人時的脆弱,卻是裝不出來、也沒有必要去裝的。
尤其是岑桐目前應付自如的模樣,顯然是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那很可能,這件事,真實地存在過。
況且,設定好的班主任也沒法接受岑桐的回答,可見她的變化有多驚人。
班主任果然再一次卡殼了:“誰說你殺人了?”
“你說我害了人。”岑桐提醒她。
“哦,我指的是你把作業借給別人抄這件事。”
“有嘛?”岑桐飛快地否認,“我沒借給她抄。”
“那她手裏怎麼會有你的作業?”
“手長在她身上,您不應該去問她麼?”
班主任顯然被岑桐的機智給折服了:“這……”
岑桐望著她,目光平靜。
怪不得現在爽文賣得這麼好,這麼不顧及得跟老師叫板果然很爽呢。
如果當時的她也能這樣,該多好……
不,如果沒有當時的這一切,可能就沒有現在的她了。
“咳咳。”班主任再一次清清嗓子,以至於岑桐都懷疑這是她卡殼後重啟的標誌,“你沒保管好你的作業,讓別人拿去抄了,就是你的不對。”
“所以我沒保管好我的錢包,被小偷拿去偷了不應該怪小偷應該怪我?所以我力氣小打不過強奸犯被強奸了,怪我沒能保護好自己不怪強奸犯?所以我手上沒有武器被強盜砍了,怪我自己沒有隨身攜帶110?”岑桐開啟嘴炮大招,對著班主任狂轟濫炸,“所以我現在掐死你,錯的不是我,而是你?”
說著,她對著班主任做了一個掐的手勢。
班主任終於崩潰,人形開始模糊,整個房間開始崩壞,就當岑桐以為自己能順利出去的時候,隻聽輕輕的一聲“啪”,房間陷入了黑暗。
某種氣體開始在空氣中擴散,岑桐很快便嗅到了那股在實驗室常嗅到的味道,“乙醚”兩個字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便徑自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柳彥深麵前的屏幕也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他還沒來得及為岑桐感到高興,便聽到房間的門打開了。兩個身著白大褂、帶著巨大口罩的工作人員,走進來,在他幾近麻木的左手上紮下了輸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