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結束了麼?”聽完岑桐的講述,柳彥深有些黯然地問。

岑桐抬起臉,柔柔地笑了笑:“當然不是。隻是個前奏罷了,重頭戲還沒到。”

“重頭戲……是那個‘她’?”

“嗯……她的名字你或許聽過。”岑桐歪了歪頭,“好像是叫秦悅來著。”

“沒聽過。”

“看來那件事真的被壓下來了。”岑桐幽幽地歎了口氣,“秦悅家裏是做什麼的我到現在都不敢說自己很清楚,但該是和學校是有幾分關係的,所以班主任一向很偏幫著她。她個性也傲,看誰不順眼就會修理誰。偏偏我們班的男生都有素質得很,就算被她拿書追到男廁所門口,也絕不還手。”

柳彥深想這哪裏是,分明就是知道對方惹不起才忍辱負重的。

“而那時候的我是個誰都不理的,和她之前的關係一開始就不行,自從出了我和洛斐晨的緋聞後,她就正式開始了她的欺淩行動,我猜她其實是喜歡洛斐晨的吧。”說到這裏,岑桐無奈地笑笑,“這其中就存在一個悖論——如果洛斐晨喜歡我,那就一定會維護我讓我不受欺負;如果洛斐晨不喜歡我,那她的欺淩就沒有意義……事實證明,洛斐晨畢業後就沒再出現過,但她卻將所有的惡意都表達了個徹底。”

“或許她也隻是單相思沒有結果才試圖將焦慮轉嫁到你身上罷。”

岑桐點頭:“正是這樣。但我怎麼可能就這麼忍下去?”

在那段令人瘋狂的日子裏,岑桐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緊張的學習中分出心思去應付秦悅的。

自打秦悅在岑桐的課本上寫“我是公交岑”並丟到講台上給全班瀏覽後,秦悅便再沒過上一天安生的日子。

外表刁蠻內心膽小的秦悅無數次在下晚自習後受到驚嚇,一開始她還隻當是岑桐的反擊,後來根據觀察,她發現岑桐居然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次數一多,秦悅也開始心有戚戚焉。

而岑桐也開始覺得不對勁。

她一開始的確隻是想嚇嚇心虛的秦悅,但她事先的算計是十次得手一兩次的。不曾想居然次次都成功,岑桐暗中懷疑有人在幫她,隻是其中居心……

岑桐不敢肯定。

她想著有時間一定要好好查查這件事,不曾想,現實居然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一周後,秦悅跳樓身亡。

那時,岑桐正在天台上吃晚餐。W中的天台和日漫中常見的天台有著很大的區別,頂樓是連接兩幢教學樓之前的一塊空地,天台的旁邊各是一排教室,隻要不被年級主任抓到,你做什麼不違反公序良俗的事都是可以的。

每天岑桐的晚餐都是在天台上解決的,在教室泡方便麵的學生太多,很是影響室內的空氣,因此岑桐都是端著泡麵到頂樓的開水間去接水泡麵的。

開水間一層隔一層才有,高一高二高三這三幢教學樓隻有高二的頂樓室友開水間的,因此岑桐常常是在高二那頭吃泡麵。

那天,她泡麵吃到一半,隻見秦悅從高三那邊衝上五樓,跑到天台圍欄斷開的一處,縱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