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整個晚上我都表現得蔫頭耷腦的沒什麼精神。吃過晚飯後我幫老媽把碗收拾到廚房的水池裏交給老媽洗了,(洗碗從來是老媽的事,倒不是我不願意幫她洗,而是她嫌我洗碗太費水,所以寧可自己洗。)然後便回到客廳裏坐在沙發裏發呆,就連落荒跑過來跟我起膩我都懶得理了。

“奇奇,我給你帶了兩個麵包、兩個雞蛋、兩根火腿腸,還有一個蘋果。夠不夠吃?”不知過了多久,老媽忽然從廚房跑過來問我。

“應該夠了吧!”我沒精打采地說。

“要不要再多帶個蘋果?”老媽又問。

“帶不帶都行。”我說,仍舊沒精打采。

“我沒去給你買飲料,那些東西死貴的,還有色素,買了不但浪費錢,對健康也沒好處。我給你帶了一壺涼白開,渴了就喝水。”

“哦,知道了。”我心不在焉地答。

“你這是怎麼了?”老媽似乎發現我有點不對勁了。

“也沒怎麼。”

“那怎麼沒精神?你不是天天盼著春遊的嗎?這終於盼來了怎麼反倒高興不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胡亂答著。

“我早說過了,你這孩子就是跟人家兩路,也說不準什麼事兒能讓你高興!”老媽又開始嘮叨了。

“我要寫作業去了。”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回我自己的房間去了。老媽的嘮叨讓我心煩,懶得聽下去,說實在的,杏花春雨要走的事已經夠讓我心煩的了。

第二天早上我剛到校門口的集合地點就開始在人群裏使勁兒尋找兩個人的影子:一個是土匪,一個是偵探。可是找了半天誰也沒找到,正在泄氣,突然看見偵探遠遠地朝校門口跑過來了,我忙迎著偵探跑過去。

“你是來歡迎我的嗎?不用了,咱們那麼熟了,這麼客氣幹啥?”偵探見我迎著他跑過去很自戀地說。

“我是想問問你昨天跟我提到的那個消息是不是杏花春雨要去北京讀研究生的事?”我懶得跟他閑扯,直奔主題。

“啊?你都知道啦?真是的!”偵探顯然對我提前知道了本該由他告訴我的消息感到十分的遺憾。

“這麼說這個消息是真的了?”

“應該是真的,老師們都知道了!”偵探說。

“也許是謠傳呢?”我問。

“他們幹嗎要謠傳這種事?總得有個原因吧!”偵探反問。

“誰知道呢,自古以來的謠傳都是有原因的嗎?反正人們從來就是喜歡說閑話和瞎話的,不是嗎?”我說道。

“你要這麼說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什麼消息都可能是閑話和瞎話!”偵探對我剛才的一番話表示出一種很無奈的態度。我知道我從他這兒也無法做更深的求證了,於是想轉身走掉。就在這時一輛汽車刷地一下停在了我和偵探的身邊,然後車門打開了,再然後土匪提著一個雙肩包從車上下來。

“你們倆躲在這裏嘰咕什麼?”土匪臉色很難看地問。要說他這個人有時候就是很難纏,我和偵探明明是在光天化日下正大光明地站著,他偏說我們倆是“躲”在這兒,還有,我和偵探明明是在正常交談,他偏說是“嘰咕”,給他這麼一說,我和偵探倒像是兩個壞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我本想當即也給他兩句“好聽”的,可是一想前段時間我有多麼盼望他回來,還有他畢竟做過手術,現在雖然恢複了,但是身上畢竟挨過刀。看在我曾經那麼想他盼他還有他平白無故地挨過刀的份上,我決定就不跟他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