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仲濤也笑道,“老弟,恐怕你的假期可以稍微緩緩一下了。”
電話那頭並沒有絲毫不高興,反而好奇的問,“大哥有什麼事情嗎?”他也很納悶,老大一直對他很是放縱的,還是第一次親自叫他回去。
“嗯,最近天機賭場越來越刺手了,你有沒有把握將他一舉拿下。”
天機賭場也是他心頭刺,電話便那頭傳來一聲冷哼,“要是放在一年前,我還真不敢確定,畢竟譚海龍也不是善茬,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
“哦,你的賭技又提升不少空間吧。”
“嘿嘿,到時候大哥就自然就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大哥失望。”電話那頭信誓旦旦,很是自信。
劉仲濤眉開眼笑,“那就好,你先聯係一下阿彪,你們三人一起出手,勢必要鏟除天機賭場這顆眼中釘。”
“好,沒問題,我馬上就聯係他,不過我猜想他心情肯定又會鬱悶兩天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在電話兩頭笑了起來。然後掛了電話。
劉仲濤憑借自己兩個得力手下,才能有今天的輝煌業績,尤其是四年前歸順而來的龐一飛和周彪,想當初,自己和天機賭場實力均衡,因為自己有袁桐,對方有譚海龍,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直到龐一飛和周彪的加入,這場勢力戰便向著劉仲濤傾瀉了,這樣一來,劉仲濤的野心也越來越大,吃掉天機賭場是他做夢都不會忘記的。
他感覺老天是在眷顧自己,眼神便變得像個信徒一眼清澈和虔誠。
劉仲濤嘿嘿一笑,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一個帶著墨鏡的黑衣男子立刻迎了過來,恭敬的彎腰道,“老板。”這是他的新助手,詭計多端,剛出頭不久。
劉仲濤說,“嗯,阿飛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過不了兩天他們應該都會回來,這邊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你了,兩天後送過去。”
助手是個聰明人,知道老板是要拿天機賭場開刀了,點了點頭,“老板,明白。”然後十萬火急一樣轉身跑進轎車,飛馳而去。
劉仲濤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轎車,臉上流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好像天機賭場已經落入他手中,今後北郊就是他的地盤,他就是這裏的土皇帝了,想著他臉上的油光更甚了幾分。
晚飯過後,李雪想要和王良聊聊天,順便……可是單獨訓練半個月後的王良不覺有了出去散心的打算,於是他借口出去買包煙的幌子,下了樓,沿著街道施施然走著。這樣,李雪隻好單獨在房間素描。
街上的風還算涼爽,王良在小賣部買了包雲煙,點燃叼在嘴上,一路上地攤的老板不斷吆喝招呼他,不久後他便“客隨主便”,坐在了一家羊雜碎地攤上,伸手向老板要了兩瓶啤酒一人喝了起來,看著街道上搖搖晃晃的光膀子青年,嬉笑怒罵,也不覺無聊。心想,這些家夥還真是,如果。哎,看來有機會一定要回去看看自己的老爸老媽。
地攤上的燈光雖然有一百瓦左右,但是放在街上來看,還不算很明亮,正在思親的王良此時注意到街旁有一個身材高大,差不多有一米九級的寬膀子大漢,穿著一件汗衫,神情穩重的走出小巷。
這人眼睛不像其他人,沉穩的眼神藏匿著幾分凶悍氣息,不過此時,好像什麼也吸引不了他一樣。王良看著大漢走向一家推三輪攤位去買包子,倒也並不是十分在意。
不一會兒,王良便聽到包子地攤上傳來吵鬧聲,一看,剛才那漢子和包子鋪的小夥子爭執了起來。王良也有聽過包子鋪的事情,專門坑一些外來人,也就是你正在賣包子的時候,“有可能”整籠包子傾塌而下,這樣,你就別想走了,包子你全買了,而且還不算道歉費。
果然,地上包子遍地狼藉,那漢子辯解道,“不是我弄得。”
周圍七八個小夥子已經圍了上去,一人氣勢洶洶道,“阿三,就是這小子你這裏搗亂,賠錢。”
那大漢見到對方人多勢眾,並沒有表露出一般人的慌張,反而很淡定的說,“我再說一遍,不是我弄倒的。”
“還敢嘴硬,兄弟們讓他知道我們窮人也不是好欺負的。”阿三雖然見漢子五大三粗,不過好像不怎麼會說話,於是提高了嗓音喊道。
眾人已經將大漢裏三層外三層,團團包圍了起來。周圍做生意的也見怪不怪,都隻是在自己攤鋪遠遠的看著,心想,又是一頭掉進陷阱的小羊羔,無奈的搖搖頭。
大漢嘴角掛起一絲微笑,“最好不要惹我。”
“奧喲,還挺得瑟。”阿三走到高出他一個腦袋的大漢麵前,作出凶神惡煞的樣子,不過在大漢看來一點都沒有威懾力,反而因為距離太近,阿三感覺沉重的壓迫感從對方身上傳來,壓得他竟然不敢再多說。
周圍七八個青年見阿三不說話了,也不開打愣了一下,還是剛開始那少年舉起一個瓢子,就往大漢臉上擭去。
大漢腳下未動,隻是拳頭迎了上去。
啪。
瓢子碎成七八段,大漢好像一點事情能夠也沒有。
“兄弟們,做了他。”阿三大吼一聲。
眾人七手八腳拿起板凳,鋼管,阿三拿著西瓜刀迎麵批了上去。他們也是大家的老手,招式看起來凶狠,但是還不至於要了大漢的命,主要是為了威懾住對方,然後逼迫他拿出“賠款”。
王良又倒滿一次性杯子的啤酒,心想,這大漢是個練家子,這種小痞子,就算再來二十個也照樣放倒在地。
果然,半分鍾後,大漢一個大龍擺尾,最後兩個青年向後飛去,倒在地上。
大漢拍了拍手,轉身向三米高的圍牆跑去,腳在上麵一踏,人就蹦躂了上去,然後跳了過去。
王良立刻在桌上拍了一張老人頭,火速追了上去。
翻過三米高的圍牆,是一條兩米寬的小巷道,簡單鋪著黃磚的街道,兩旁灰舊白磚平頂的房屋,基本沒有高大樓房,放眼看去盡是破舊的半開半掩的門窗,房子與房子之間還懸掛著很多晾曬的衣服,隨風飄搖,訴說著這一帶的蕭條。
這裏一般居住著外來的打工人口,他們工資收入普遍不高,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廉價勞動力,迫於生計,隻能住在環境條件較差的貧民區。
比起李雪所住的地方,可以算是要低一個檔次。
大漢的身影很快速,此時他轉過了街角,不過王良跟去也並不吃力。
小巷中兩條木呆呆的狗傻傻的看著快速掠過的兩人,連吠叫都忘了。
大漢對這一帶還是比較熟悉,估計是住在此處有一段時間了,走起路來根本不帶東張西望的,幾分鍾後,大漢走進入了一個還算幹淨的院子。
王良立刻停下了腳步,佇立在門外,聽著門內動靜。
大漢剛關上門進去不久,就聽見院子中好像有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的聲音,“哎喲,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房子了呢。”
大漢低沉道,“房子我還要繼續住。”
婦女放下手中的掃帚,“你都已經拖欠兩個月的房租了,今天早上有個小夥子過來看房子了,他說租給他的話,先交半年的房租。”
“你答應了?”大漢有點氣悶。
婦女一笑,“暫時沒有,我讓他等等,不過明後天你還是不交房租,那我就隻能將房子租給他了,你們也要理解我的不容易啊,我知道你們出來打工不容易,這樣吧,如果你真的沒有錢,兩個月的房租我就不追究了。”
大漢沒有說話,轉身打開門走了進去,躺在沙發上點起了一支煙。這年頭要生活不容易啊,自己學了一身殺人的本領,現在完全用不上,今天去麵試保安有碰壁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保安,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為什麼就是不錄用自己呢?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大漢愁眉不展,抽中的香煙都快燙到手了還沒扔掉。
“咚咚”有人敲門。
大漢立刻警覺了起來,扔掉手中煙頭,慢慢踱到門後,“誰?”
門外的聲音很低沉平淡,“一個可以幫你的人?”
嗯?
大漢眉頭一鎖,自己在T市無親無故,難道是剛才那幾個小夥子找上門來了,不可能啊,自己的速度可不是那些三腳貓能夠跟得上的。
大漢想著,心頭越發緊張了,難道是以前的案件被發現了,無力的搖了搖頭,勸自己不要太過敏感。
木門沒有貓眼,不知道門外是誰,就在大漢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的人再次說,“放心,我有事找你。”
木門被打開拇指寬的縫隙,大漢瞄了一眼,確實隻有一個人,索性開了門,“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幫你,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王良瀟灑的走進屋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掃視一眼,沒什麼家具,一張床,一個茶幾,地上很多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