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本應該鬆一口氣的葉北此時卻眉頭緊蹙的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
若仔細瞧瞧,男人的輪廓是與葉北和葉封極為相像的,隻是沉靜的麵孔,帶著些許張揚的氣息,眉宇之間卻是成熟和思量,身上穿的軍裝,不得不說是帥氣的。
葉北忽的鬆開眉頭,往後一靠,露出向來都沒有過的表情。
調侃。
或許這個表情會更適合葉封一些,放在這張和葉封有著七八分相像的臉上,卻有著不可言喻的怪異感覺。
“喲,原來還是個軍人呢。”
調侃帶著諷刺,雙手環胸,隻是眼中帶著沉重。
那男人也被也曾聽南木城說起過,一生立過許多一等功,獎章獎杯也大概可以堆積一個櫃子。
男人是被軍隊所看重的,曾經是一名特種兵,後麵不知犯了什麼錯被退下來,就成了普通軍營的軍官,不過名氣依然存在。
“葉北,你弟弟呢。”
聲音有些出乎葉北的預料,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成熟許多的,還帶著一些不正常的沙啞。
“那麼久了還想得起我們。”
男人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之中,眉頭開始緊蹙,不再願意回想。
“這些年你如何想我都不會說什麼,畢竟我拋棄你們在先。”
“隻是那麼多年了,你是不是應該讓你弟弟出來見我一麵,畢竟他的心不是你能夠決定的。”
葉北不願意讓葉封見到這個自稱他們父親的男人,即使他知道葉封雖然口說不在乎,心裏卻一直期盼一個父親或者母親降臨,彌補他們逝去了那麼多年的親情。
“她呢?”
葉北值得自然是她的母親,即使從沒有見過,隻是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倒顯得不正常。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戳到了什麼地方,畢竟是軍人,一舉一動都充滿霸氣,經曆了分分合合對有些事情看的也更加透徹。
“葉向南,不管如何,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在我心裏,隻有我的弟弟,沒有父親,沒有母親,甚至沒有一點親情。”
說完這句話便站起身來轉頭就走,這一刻他多麼想把葉木木擁在懷裏。
即使麵上再冷靜,對於失去了二十多年的情親突然出現在麵前,不可能心如平鏡。
(二)
葉北駕車去了葉木木家樓底下,猛然的吸了一根煙,卻始終躊躇不敢按下門鈴。
他不知道該怎麼陳述這一切。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按了門鈴,開門的卻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人。
算是很年輕的,大概25到27歲左右,沉穩,不急不躁,是葉北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還覺著有些眼熟,隻是隻顧著思考為什麼葉木木家會出現一個男人,而沒有多想。
“陽夏,是誰啊?”
“不知道,一個男的。”
聲音出乎意料的稚嫩,和他的麵容實在不符。
“是我。”
也被出聲,壓抑著氣息。
“隻是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屋內似乎傳來了瓷盤掉落的聲音,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沙發是淩亂的,看不見葉木木,餐桌上擺著吃完的盤子。
顯然兩人剛剛吃完飯。
葉木木感受到來人,心中有些酸感,不顧現在的模樣和掉落的盤子,衝到門口拉住陽夏的手,“是的,我們很忙,不送。”
聲音冷冽,直接關上了門,轉身卻不可避免的掉落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