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抖了一下,他於是用擔憂加恐懼加悲傷的眼神看諸葛亮,諸葛亮起初混沌,後來慢慢品出來了,合著剛才被自己罵的九章算術係師兄是龐統的兄長。
當然,如果他知道,龐山民的爹龐德公是土木工程係的係主任,或者會冒冷汗。作為學校橫行無忌的霸王,龐山民一半兒是仗著他爹的勢,龐德公是荊州士林首腦,連荊州牧劉表還要禮讓三分。
龐統像是意識到什麼,他看住諸葛亮,"你剛才罵了龐山民?"
諸葛亮說不得該承認,還是該打個圓場,他倒也不害怕,就是覺得麻煩,剛入學,就和舍友結下梁子,半夜睡覺拖起床來打架,會導致神經衰弱。
龐統沒表情地笑了一下,"那混賬欠罵!"
別說是諸葛亮,連徐庶也呆了。
諸葛亮放心了,半夜不會有人搖醒自己打架,徐庶也放心了,身為土木工程係的好人,他可以省卻當和事老。
這時卻有人跑來找徐庶,告訴他一樁狗血八卦事件,他們宿舍的石韜和孟建在女校門口被人打了。
到晚上,石韜和孟建相互攙扶著回來了。
石韜的手崴了,孟建的腳崴了,兩人的鼻梁都歪了,臉腫成麵餅,紛紛躺床上呻吟歎息並且哀歎苦逼人生,老好人徐庶忙前忙後,給他們洗臉上藥換衣服,外帶安慰受傷心靈。
"誰幹的?"徐庶問。
石韜哭喪著臉,"兄弟們出師不利,不知道犯了哪路神仙,人家看妹紙都完好無損,偏我們損零件。"
"你們看的什麼妹紙,是被妹紙打?"徐庶腦補了一遍母夜叉大戰兩色狼的精彩畫麵。
"妹紙還是很正點,"提到妹紙,孟建連痛也忘了,"我敢說,絕壁是今年女校的校花,那臉蛋,那身材,嘖嘖,太正了!"
"妹紙是好妹紙,可是妹紙的保鏢太凶殘了,我們才搭訕了兩句話,立馬開打,太不文明了!"石韜歎道。
"都是什麼人?"
"看都沒看清,二十多人圍著我們三五個兄弟,咱倆兄弟身手敏捷,隻受了輕傷,九章算術係的那幾個被打得門牙都掉了,太慘烈了!"石韜回憶起來,仍心有餘悸。
徐庶深切地同情起他們,"這妹紙是誰啊,咋那麼大陣仗?"
"名字挺水潤,叫喬小小,還來不及追問來曆。"
剛巧三一五的馬良來三一三借榔頭,順風聽了一嘴兒,"喬小小你們也敢惹?"
也就是說馬良知道喬小小來曆,三一三的三顆腦袋都轉向馬良,馬良也不隱瞞,他是人來熟,雖然才入學第一天,卻和人人投緣,熟絡得仿佛已在本校待了很多年,當即不遑辭讓,立馬就說開了。
喬小小,她爹是江東豪富,做的是海上貿易,據說生意最遠做到了大食,身為有錢人,喬公不僅撥得好生意經,還有精明的政治頭腦,和江東孫氏攀著親,大女兒就嫁給江東現任主公孫策。
喬小小五歲那年,她爹和她娘離婚,因她娘是荊州人,她便隨她娘來荊州,她爹到也講道義,除了分給她娘偌許多財產,每年還要寄去大筆撫養費,所以喬小小是銜著金鑰匙出生,大概她吃一頓飯的花銷能讓土木工程係全體男生海吃一個月。
喬小小雖長期生活在荊州,可每年都會去江東度假,打小是美人胚子,越大越傾國傾城,她的美漸漸在江東流傳開去,十二歲就有男生守在喬府門口窺美人,結果被喬府的家奴三棍子打成腦殘。
喬公是生意人,如意算盤撥得歡,他將來一定會把喬小小嫁給如意郎君,此如意主要是喬公如意,首選目標便是東吳大學的傑出男生。
東吳大學是江東的貴族學校,進去的學生不是官二代,便是富二代,總之,都是名流,平時校門口總是香車寶馬,奴仆成群,排場一個比一個牛逼。
喬小小,是東吳大學所有男生的夢中情人,為了爭奪喬小小,無數貴胄子弟踏爛了喬家的門檻,每逢喬小小生辰,那送禮的隊伍排去了長江裏。
東吳大學雖奪妹激烈,可對外卻槍口一致,稱道喬小小隻能嫁進江東,決不能嫁去別處,尤其不能嫁去荊州,比如襄職院的男生膽敢對喬小小動歪心思,東吳大學定會滅了襄陽職院!
"又是東吳大學!"孟建噴了一口火。
東吳大學和襄陽職院是宿世冤家,荊州和江東有仇隙,學校也有仇隙,兩所學校打過架,罵過陣,搶過妹,東吳大學嫌襄陽職院土鱉,襄陽職院嫌東吳大學裝逼,總之是針尖對麥芒,互相看不順眼,但因為襄陽職院學生的財力比不過東吳大學,經常敗下陣來。
"今天打我們的會不會就是東吳大學的雜碎?"石韜說。
孟建拍了一下腦袋,卻覺得痛,"難說!"
於是,想到看妹紙也要被東吳大學糟踐,心裏的酸楚更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