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看看黃櫻,又看看那年輕公子,八卦神經都擴張了,悄悄對崔州平說:"看不出呢,這女娃子還傍了個大款!"
崔州平不置可否,"你咋知道是傍大款,萬一人家隻是純潔的男女友誼呢?"
"屁個純潔男女友誼,都裝上車了還純潔?你沒聽說過麼,每一輛豪車都有一個空位留給非老婆的其他女人。"
當下,眾人齊心合力,把那陷入泥塘的馬車推了出去,公子連聲道謝,還說要請眾人襄陽城中飲茶敘話。
馬良的八卦精神很充沛,"敢問公子尊名?"
"在下劉琦!"公子彬彬有禮地回答,他的涵養很好,舉手投足都甚是得體。
馬良一頭汗都出來了,"我擦!你可別告訴我,你是荊州牧的長公子!"他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爆粗了,可想收回也來不及了。
"正是在下。"劉琦依然洵洵儒雅,並不見責備之意。
於是說,屌絲女黃櫻傍上了官二代劉琦,馬良覺得自己要重新認識黃櫻,到底用了什麼凶殘手段,才將官二代收歸後宮,他要好好研究,將來才好去釣富家女。
那邊,劉琦還在邀請眾人去飲茶敘話,黃櫻也說,好久不見,我們就聚一聚吧。
其實眾人都動心了,到底荊州牧長公子這張金子招牌太誘人,人都有追捧權貴的心理,隻是很多時候追不著,才冒充一把清高模樣。
諸葛亮忽地說:"多謝盛情,隻是我們剛從江東回來,旅途勞頓,此刻隻想歸家休息,恐怕要辜負好意了。"
他不容他人多言,匆匆行了一禮,當先便折返回去,連多一秒的寒暄都不肯。
諸葛亮都發話了,眾人也不好說話,隻得彼此作別,崔州平還流連於劉琦那一身華麗的行頭,不滿地哼哼,"真霸道,他不和官二代喝茶,人家要嘛,我還想問劉琦討教保養秘方呢!"
其餘人雖有不悅,也沒什麼特別反應,唯龐統憋著喉嚨笑,"你們聞到味道沒?"
"啥味道?我覺得好苦。"崔州平確實很痛苦。
龐統敲他的頭,"蠢!醋味兒!"
"哪兒有醋味兒?"
龐統捏著鼻子說:"醋缸子翻了,好酸!"他背起手,像個深諳玄妙道門的高人,一步三搖頭地揚長而去,把個雲裏霧裏的崔州平撇在原地。
到草廬時,已近正午,陽光撕開晨霧,鋪滿了臥龍崗,崗上崗下一派金燦燦的璀璨景象。
諸葛一家人踏上草廬前的虹橋,還沒來得及去開門,卻見門外鬼鬼祟祟站著一人,見到來人,慌得要跑路。
"有賊!"諸葛均大喊一聲,衝過去扣住那人手腕,本來還打算再踹一腳,卻在一瞬,他認出那人,勁頭都鬆懈了。
"山民哥哥.."他詫異極了。
龐山民囧得無地自容,又想裝失憶,說自己其實是夢遊,又想奪步而逃,從此不承認自己來過草廬。
"你,怎麼來了?"昭蘇看見他,又驚又喜。
龐山民苦巴巴地說:"我來看看,看你回來了沒.."
昭蘇見他滿身霜露,許是在門外待了很久,不住地瑟瑟發抖,又心疼又辛酸,"你咋那麼傻,就算要看,看一眼就成,還在這裏守著,天這麼冷,傷風了怎麼好?"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想等一等,這段時間,我天天都來,你又老不在,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龐山民幾乎要哭了。
昭蘇也快哭了,她很想讓龐山民進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諸葛亮,諸葛亮正在開門,神情很淡漠,她心裏既委屈又傷感。
諸葛亮走進了草廬,方走出幾步,回頭對龐山民道:"站外邊做什麼,進來吧,換身衣服,喝碗熱湯。"
龐山民難以置信,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你在說我?"
諸葛亮搖搖頭,"你還真是頭腦簡單。"他幹脆不說了,自顧走遠了。
昭蘇忽然喜極而涕,她推了推龐山民,"笨蛋!小二讓你進屋呢,他讓你進屋!"
龐山民終於懂了,他像個孩子般笑裂了嘴,他便握住了昭蘇的手,用了他很多很多的溫暖和力量。
這個隆中的正午,風吹走了寒冷的冰封,樹梢頭露出了幾點綠芽兒,誰家的水牛哞哞叫,它知道又快到一年繁忙時,因為那個叫春天的季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