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於是深深相信崔州平被怪爺爺揩油了,他憐惜地撫摸著崔州平的頭,問道:"親愛的翠翠,怪爺爺怎麼你了,拉小手了咩,還是深情擁抱?"
崔州平哭道:"何止啊,還有初吻!"
哥仨集體麵麵相覷,馬良頓時哽咽,"翠翠的初吻也能搶,我惦記了多少年都沒得,什麼怪爺爺居然搶去了,太凶殘了!"
崔州平這才回過神來,"誰說是怪爺爺!"
馬良一愣,"不是怪爺爺,那是怪蜀黍?"
崔州平嚎哭,"是怪阿姨!"
那天,馬良明白了一個道理,即便是玩笑話也不能隨便說,因為謊言重複了一千遍就成了真理,他無數次說崔州平該去找富婆求包養,今天崔州平果然被富婆非禮了。
非禮崔州平的富婆是西域華僑,外國名叫瑪利亞,據說當年遠嫁西域某挖石油的外國大款,過上了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沒過幾年丈夫死了,她便成了傳說中的有錢寡婦。這次回國支援家鄉建設,為了招待這位金主,荊州牧劉表特邀她觀看職院畢業彙演,可這一看就看出火花兒來,滿場表演的學生,她就盯著崔州平讚不絕口,說這孩子真清純哇,看見他就想起我的青春年代,太讓人感動了。
所以,表演結束後,瑪利亞點名要見崔州平,為了讓金主開心,學校自然屁顛屁顛地安排見麵。清純少年崔州平被帶到了有錢寡婦瑪利亞的跟前,瑪利亞見著他就兩眼放光,先來一個熊抱,再來一個吻臉,崔州平立刻鬧個大紅臉,連禮貌的招呼也忘記了,瑪利亞卻更喜歡了,說這孩子靦腆,純啊,太純了!
瑪利亞心情愉悅,請了崔州平去了襄陽的五星級酒店吃飯,一個勁給他夾菜,噓寒問暖,照顧有加,時不時捏捏臉蛋,敲敲腦袋,拍拍肩膀,喋喋不休地說她第一眼就看出崔州平是個乖孩子,純啊,太純了!還問崔州平的愛好星座三圍腹肌,聽說崔州平愛好寫小說,淚汪汪地表示自己也是文青一枚,要求崔州平把大作送給自己欣賞,又大讚崔州平的演出,問他願不願去西域的戲劇學院學表演,姐姐幫你聯係哦,乖,純啊,太純了!
臨走時,瑪利亞拉著崔州平的手依依不舍,又要擁抱親吻,崔州平扭捏著不肯,旁邊的校方領導悄聲囑托他,這是外國人,情緒表達比較奔放,你得接受人家的禮儀。
崔州平無奈,僵硬地接受了瑪利亞的熱吻,吻著吻著,崔州平已淚流滿麵,瑪利亞繼續說,純啊,太純了!
崔州平落荒而逃,聽見瑪利亞在身後深情款款地呼喊,孩子,明天再來找你哦!
崔州平想死的心都有了。
聽完崔州平聲淚俱下的傾訴,馬良拍了一下腦袋,"這位瑪,媽..媽的呀還真是口味獨特,專盯著你這種純情少年下手,要不,你從了吧?"
崔州平淚眼汪汪,"救命啊,我不喜歡大媽,我雖然長得眉清目秀,又有才又是萬人迷,可我的內心仍然向往郎情妾意的般配愛情,我不要和大媽攪合在一起!"
龐統問:"那位媽的呀多大了?"
崔州平淚奔,"不知道,聽說是三十五,看著像四十五,實際年齡或者五十五!"
馬良笑道:"不過她有錢,你不是一直向往有人資助你的文藝事業咩,她說不定是合適人選。"
崔州平狠狠地踹了馬良一腳,"兄弟們救命,我這兩天要躲出去,免得媽的呀來找我,你們是沒見著這女人,簡直是噩夢!"
諸葛亮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勸你幹脆斬釘截鐵地和她攤牌,別讓她再來騷擾你!"
崔州平抹淚,"我怕和她攤牌,逼急了她,她會幹出更可怕的事來,這種有錢寡婦一般心理都很變態。"
馬良歎道:"可憐的翠翠,我深切地同情你,別怕,媽的呀再來騷擾你,哥幾個幫你瓷了她!"
哥仨正在安慰崔州平,冷不丁有人敲門,崔州平嚷著說一定是媽的呀找上門來了,哎呀,同誌們,快掩護我!
馬良遂操起一根板凳,龐統抓住兩冊書,諸葛亮單刀赴會,隻身去開了門,但來的不是媽的呀,卻原來是孟建。
馬良瞅著孟建直樂,"喲,孟總,恁怎麼有空大駕光臨?"
孟建看著崔州平梨花帶雨,疑惑道:"翠翠這是咋的啦?"
崔州平抹著臉,掩飾道:"我是看言情小說感動來著,表示你來幹嘛?"
孟建立刻堆出滿臉諂媚的笑,說道:"我請哥幾個幫個小忙。"
馬良不肯置信,"你丫都是孟總了,還能求我們幾個窮學生幫忙?"
孟建嘻嘻笑,"這個是人就有三分急,哪兒有不求人的道理,話說哥幾個幫個忙吧,有好處拿哦。"
馬良問:"是什麼忙,要是獻身獻吻什麼的,你還是別處找人幫忙!"
孟建忙道:"哪兒敢讓兄弟們獻身,是我們老板結婚,要找一幫學生去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