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凹,他這個德行的,倒貼兩錢我都不會要的。”
紅顏禍水不大高興了,看著倒賣他的兩個人問:“你倆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就送來送去的。”
汪兆東方才被顏明夕繞的,光顧著和她鬥嘴了,這才想起來沒有給兩個人介紹,指著兩個人說:“這是顏明夕,之前跟你提過了。這是薑楊,之前沒跟你提過。”
顏明夕尷尬地伸出手:“提過了,提過了。”
汪兆東問:“什麼時候提過的?”
“昨天,電話裏。”顏明夕支支吾吾地看著薑楊,好不容易從喉嚨裏吐出來兩個字,“嫂子。”
薑楊眉眼之間俱是笑意,輕聲應道:“哎!乖。”
汪兆東一拳砸過來:“你瞎答應什麼?”這會兒他總算明白顏明夕便秘一樣表情的原因了,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顏明夕說:“這位是薑楊,我在帝都認識的哥們兒,正好在這邊做項目,就喊上他一起聚聚了。你嫂子還在房間裏磨蹭,沒下樓呢!”
顏明夕眼珠子轉了轉,頓覺尷尬,討好地看著薑楊說:“你長得真好看。”
薑楊哈哈大笑地同汪兆東說:“這丫頭得有多二呀!”
汪兆東灰著臉說:“我之前還跟薑楊說你多聰明機靈一丫頭,沒想到砸招牌不過分分鍾的事兒!顏明夕你真行。”
顏明夕拱拱手道:“汪老板謬讚了。”
汪兆東一巴掌拍過來:“請叔吃飯!”
“吃海鮮成不?”
“走。不對,等等,我媳婦還沒下來呢!”
汪兆東給他媳婦打了電話催促,顏明夕心裏有幾分別扭。如果真是事忙倒好,怕是故意要她等,借此來抬高自己,那這女人的心思就過於繁複了。
薑楊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一般,意味深長地說:“君子要成人之美。”
顏明夕驚訝於這個男人敏銳的洞察力,也反感於他自作聰明的直接,笑嘻嘻地說:“心思玲瓏,原來你不僅僅隻是長得好看。”
薑楊也笑:“你承認起自己的小心思來,倒是直接呀!”
“什麼小心思?”汪兆東朗聲問道。
顏明夕說:“找個便宜的館子,省點錢的小心思呀!”
汪兆東湊近顏明夕,壓低了聲音說:“跟叔說,又缺錢了嗎?”
顏明夕還沒答話,就聽有人喊汪兆東的名字。三個人一同看過去,電梯廳的方向遙遙地走來一位女子,看不清楚容貌,隻看得出身材玲瓏瘦削。
待她走進,汪兆東介紹道:“吳曉,我女朋友。”指著顏明夕說,“顏明夕,哥們兒。”
顏明夕伸出手去,吳曉熱情中帶著歉意地說:“幸會!不好意思讓你等,行李太亂,兆東這個甩手掌櫃又什麼都不管,整理起來費了點時間。”
顏明夕趕忙道:“沒事兒,沒事兒。”心裏卻想,你這才剛到頭一天,收拾行李幹什麼……
汪兆東雖然嘴上宰起顏明夕來毫不留情,但也隻是過過嘴癮罷了,真讓他選飯店,他反而選了一家經濟實惠的海鮮酒家。
點菜的時候也處處想著給顏明夕省錢,顏明夕點個鮑魚,他說不用,大晚上吃不消化,點個龍蝦,他也攔著。
顏明夕隻得湊近他,小聲說:“叔,親叔,你媳婦麵前好歹讓我表現下,給咱婆家人長點臉成不,再說,我最近挺寬裕的,不缺錢,你就言行合一地宰我吧!”
汪兆東咬咬牙,對服務員說:“那來四個飛蟹吧!”
顏明夕樂嗬嗬地看著汪兆東一臉苦難的表情,他無奈地說:“沒辦法,這麼多年成習慣了,真宰你下不去手。”
吳曉笑嗬嗬地說:“其實這頓應該咱們請明夕的,哪有讓她一個姑娘家請客的道理。”
顏明夕說:“別,好歹也得讓我盡盡地主之宜。等我哪天去帝都了,你們再請我也不遲。”
薑楊抱著雙臂在一旁看著,麵容驚豔,嘴角含笑,笑看這兩個女人的一出戲。
顏明夕突然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凶狠,透著了然。
點酒的時候,汪兆東一指薑楊說:“讓這小子選,他對酒研究得透。”
雖然薑楊穿著幹幹淨淨的白襯衫,米色長褲,但他眼神裏卻透著遊戲人間的紈絝,一品就知道是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主兒。
薑楊選了一瓶白蘇維農的白葡萄酒,特意囑咐廚房把海鮮白水煮,說是原味海鮮配這個酒是最好的。
顏明夕啃著螃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酒,覺得酒香醇厚肉質鮮美,衝薑楊舉杯道:“果真是味美酒美,你果然是長得好看的裏頭最會吃的了。”
薑楊心裏明白顏明夕是不樂意他笑看她演戲了,笑了笑說:“你這個樣子,算是吃貨裏長得好看的了。”
汪兆東撲哧一聲笑了:“你倆是誇人還是罵人呢。”
吳曉微笑地看著顏明夕問:“明夕,有男朋友了嗎?”
顏明夕應付起她來實在是累,尤其是這種女人敏感而生成的庸人自擾,更加不願意搭理。正想說已經有男朋友了,好讓她歇會。
誰知汪兆東這個嘴快的,急吼吼地說:“還沒有呢。也老大不小的了,該找就找吧,眼光別那麼高了,放低點要求,肯定能找到合適的。”
那邊吳曉已經抱著汪兆東的胳膊,左搖右擺地說:“等我回去問問朋友親戚,看有沒有合適的給明夕介紹。”
顏明夕扶著額頭說:“好。這事就拜托給你了。”
薑楊之前聽汪兆東形容過顏明夕,說她要是做錯了事兒,理虧了,認錯迅速態度端正。但要是沒錯,讓著你一次是禮貌,兩次是容忍,三次她指定爆發,而且是挾著前兩次忍讓的怨氣而來,準往死裏報複你。那個時候,你才能理解那句古話——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