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中海發型的?”
“嗯。他是一施工隊的老板,估計是跟薑楊說了,薑楊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聽說這兒有位茶桌西施,我得來瞧瞧’。”
顏明夕笑嘻嘻地說:“看來薑楊一直喊你西施了。”
“嗯。”
“你呢,你叫他什麼呀?”
“……”
“跟我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丟人的事兒你幹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上回那會陰的事兒你是不是忘了?”
喬小楚氣鼓鼓地瞪著顏明夕,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公子。”
顏明夕愣了一下之後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很是歡暢。
喬小楚扔了一把茶葉過去:“癲癇犯了吧,要不要老娘給你治治?”
“哈哈,不用不用。沒想到你穿著旗袍裝了這麼多年古典閨秀,終於入了回戲。也算不賠,不賠呀。”
喬小楚憤恨地看她:“你這沒心沒肺的,就笑吧。我看薑楊是真生你氣了,看你怎麼收場。”
顏明夕涼悠悠地瞅著喬小楚:“這裏頭也有你一半功勞吧。”
“我……我那不是正在震驚和悲傷的頂峰上嗎,一時間也沒啥理智了,就口不擇言了。那種情況,誰還能把話過遍腦子再說呀。”
“算了。”顏明夕拿了個新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說,“他本就是那樣的人,他自己心裏明鏡似的,也不是不能說的。之前汪兆東說他的時候,我還問過他怎麼也不生氣,他自己說的,人家說得對他為什麼要反駁。”
喬小楚把之前的茶葉換掉,捏了一把花茶到茶壺裏,看了一眼顏明夕之後低下頭往茶壺裏倒水:“明夕,我覺得他待你是不同的。”
顏明夕沒有接話。要說之前是心裏頭隱隱有這種感覺的話,那今天薑楊的拂袖而去就是當頭一棒,打醒她,讓她不得不去麵對那樣的現實——她之於薑楊,於薑楊那荒蕪的內心,怕是真有些不同的。
隔了半晌,顏明夕低低地回了喬小楚一聲:“嗯。”
喬小楚往濾網上倒茶的手頓了頓,想了想說:“是不是你不信鬼神的態度惹惱了頭上三尺的神明,怎麼你攤上的這倆姻緣都缺了點啥呢。”
顏明夕想了想,還真是。
沈一晨除了性格差點之外,可以說是無可挑剔,可惜已經被冷曦提前預訂了去。而他當初提出兩年契約的動機,顏明夕一直想不透。要說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顏明夕又說服不了自己,他那樣心思深沉、謀定後動的人,不大可能肆意而為吧。再說薑楊,除去對待愛情的態度這點,其他的也是沒得挑的——年輕有為卻不恃才傲物,處事圓滑堪當大任,對待朋友可以兩肋插刀。可惜了,他缺少那根認真的神經,這恰恰是最致命的。
要說人無完人吧,有點小毛病、臭脾氣也是可以容忍的,像不愛洗腳、抽煙、喝酒之類的,在兩個人長久的相處生活中都不算事兒。唯有有家室和四處留情這樣的原則性大問題,是不能妥協的。
顏明夕煩躁地搖晃著腦袋:“算了,這兩尊神遇上了就躲不過了,左右是熬著時間的,等時間到了自然就清楚了。”
“唉,也就是你吧,換別人早就把心給其中一人了。”
顏明夕挑眉:“你是說你?”
喬小楚呸了一口:“走吧,姐請你吃頓好的壓壓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