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走的很快,但速度卻無法與從前相比。他此刻被天劫重創,實力十不存一,能夠保持現在這種速度,已經是極限。
隱約中,他心中生出一絲不安,那天劫聲威浩大,難免會引來其他修士的注意,即便不引來其他修士,引來某些實力強大的異獸,也足以令現在的他手忙腳亂了。
好在他的肉身極為強悍,再配合丹藥,這些傷勢都在緩緩恢複,雖說還無法立刻剔除體內的那些雷電餘威,但隻要靜養數日,完全修複這些傷勢不是問題。
現在唯獨令他悵然若失,甚至惱怒的,是金色小人說的那句話——他才修成的凡胎,竟在天劫的轟擊下,破了!
雖然他暫時還不清楚,這所謂的凡胎破碎是怎樣一種情況,但隱約中,他有一些不祥的預感,總感覺凡胎破碎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麻煩,以至於最後成為遺憾。
他試圖與金色小人交流,但其卻始終默不作聲,令他有些無奈。
“鸞衣!”
行走間,一道急促聲音突然打斷穆白的思緒,他神色一怔,正要將小家夥放出丹田,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但下一刻,一股濃烈的危機感便驀然降臨。
“不好,有人偷襲。”
穆白閃身退避,而幾乎就在他這道念頭升起之際,一道寒芒,便疾速擦著的胸口劃過。
“是誰,出來!”
穆白展手抓出大羅傘,徑直打向那道寒芒,隻聽‘鐺’的一聲,那寒芒便炸散開來,顯出本形,原來竟是一根寸許長的銀針。
轟!
穆白打開本源眼,邁開腳步,終於看出一絲端倪,發現了藏在不遠處的古蒼。
“是你?”
他認出了古蒼的身份,隻是心頭卻寒意彌漫。此人竟有如此高超的隱匿手段,就連他也未察覺,若非鸞衣示警,他或許便已遭了此人毒手。
“竟然躲開了。”
見已被發現,古蒼也不再藏躲,他緩步走到明處,抬手一抓,那被穆白打落在地的銀針便重新被他攝起,回到掌心之間。
“你在跟蹤我?”穆白蹙眉,終於清楚心中為何會有那絲不安的預感了。
“不錯。”古蒼淡笑,也不隱瞞。
他現在之所以敢出手,便是篤定穆白已再無戰勝他的能力。經曆那番天劫,能不死便是僥幸,莫再說保留下多少戰力了。
“為了金母爐?”穆白眸光漸冷,他是何等聰慧,轉念之間,便已想到古蒼的目的。
“以前是,但現在便不止是那金母爐了。”古蒼目光微閃,他雖然不知金母爐是何物,但聯想到穆白手中的古怪丹爐,心中自然便有了計較。
“看來你為了跟蹤我,謀劃了不止一段時間。”穆白麵無表情,道,“不過相比於這一點,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何種辦法,竟能找到我的行蹤。
不是穆某自誇,即便是豐羽境修士,想要跟蹤我,也幾乎沒有可能。”
他此前曾用本源眼檢查過四周,並未發現古蒼出沒的痕跡,這便表明,其是在他的渡劫的這段時間方才接近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