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有此一問,是想到既然古蒼會出現在此地,那紫氣宗的其他修士是否也會出現在這周圍,畢竟宋虛道當時曾許諾南慕,會派人將他緝拿。
雖然他已料定這隻是宋虛道的緩兵之計,但卻不敢保證其不會較真,若其打定主意要與南家搭上關係,那他便危險了。
當然,這隻是最壞的打算。
“你倒是很淡定。”古蒼眸中閃過一絲冷茫,旋即,他淡淡笑了笑,道,“也罷,我便不妨為你說說,我到底是用了哪種辦法,才找到你的行蹤。
畢竟,誠如你所言,能找到你的行蹤,也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洗耳恭聽。”穆白淺淺點頭,就勢盤膝在地上坐下,仰頭看向古蒼。
此時此際,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知道紫氣宗此行找到他行蹤的,可能便隻有古蒼一人,有了這個推斷,他便逐漸放鬆下來。
以他的現狀著實不宜動手,即便強行出手,想殺古蒼,也在五五之間,既然如此,他不妨再多拖延一點時間。
“你倒是很坦然,很淡定。”古蒼盯住穆白,見其僅是隨意盤坐在地,並沒有修煉的跡象,便也徹底放鬆下來。
說實話,他也著實怕穆白拖延時間,借機療養傷勢,畢竟穆白的恐怖他是見識過的,也是其重傷到眼前這種程度,他才敢放鬆下來。
“生死有命,莫非穆某表現的氣急敗壞,道友便能放我一條生路,若是如此,穆某不妨以頭搶地,哭爹喊娘。”穆白淡笑,氣度超然,談笑風生,仿如根本便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你倒是看的開。”古蒼定眸盯住穆白,仔細看了良久,都未發現異常,這才徹底放鬆下來,同時心中竟也對穆白生出一股妒忌之情。
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而已,養氣功夫竟能達到這種程度,比他一個修煉了近百年的老怪物還要淡定,這份超然著實令人羨慕、嫉妒。
“人終將有一死,誰能逃的過最終宿命?”
穆白笑容溫和,此時此刻,他仿如麵對的不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給他帶來殺身之禍的敵人,而是一個可以相互論道的知己。
“你的這種態度很悲觀。”古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將這些日如何尋找穆白,甚至連最開始的謀劃,慫恿煉丹閣東院的雜役擠兌穆白之事,都一一說了一遍。
說實話,在他看來,穆白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而且,從金母爐、黑澤玉等至寶上,他推斷出穆白的身份並不簡單。能算計這樣一個天之驕子,並讓其走上絕路,也算是一種本事。
而將這樣的過程說出來,令那天之驕子抓狂憤怒,遠比將其一刀殺掉更能大快人心。
不可否認,連古蒼自己都未發現,在他的骨子裏竟潛藏著一種虛榮。
這或許也與其經曆有關,畢竟身為一個看守山門的執事,手中的權利說大也不大,但說小也不小,長此以往,其便養成了這樣一顆虛榮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