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他還從未見過自己的女兒一眼,隻知道她叫葉思念。
身為一個父親,他太失職,身為一個丈夫,他沒有盡到半分義務。
“她們現在何處?”
“一位妻子已然病故,另一位妻子和女兒則遠在天涯,遠到……可能一生都無法再度相見。”穆白的情緒越發低沉。
“那你將如何處理她們?老夫可不會讓我家丫頭受到半分委屈,你心中裝著別人,而我家丫頭卻一心一意的待你,這對她太不公平。”
穆白沉默,無論是汀雨萱、林夕顏也好,還是葉韶華、葉思念也罷,都在他心中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絕不可能提起“放棄”二字。
然而,他若想熊掌與魚兼得,對汀雨萱等人而言,卻又是何等的自私?
“看你似乎很難抉擇,那老夫便給你一個建議,休妻棄女如何?
隻要你能一心一意的善待我家丫頭,我盜門必傾盡全力培養於你,以我盜門所掌握的資源,便是助你成帝,也並非沒有可能。”瞎眼老人淡淡道。
“恕晚輩不能答應。”穆白蹙眉。
“何必著急拒絕,對你那妻女老夫雖不了解,卻也能猜到,他們的身份不可能高過我家萱萱。
身為亂葬大帝的女兒,這世間還有誰的身份,能比她更加高貴尊崇?老夫令你做此決定,並不吃虧。”
“晚輩還是不能答應。”
“也罷,既然如此,那你便走吧。舍不下你那妻子女兒,去陪她們便是,但從今往後,你不可再來煩擾我家丫頭,否則休怪老夫不留情麵。”
瞎眼老人拂袖冷哼,抬手指向院外的小路。
“前輩不用再做試探,晚輩誰也不可能放棄,除非羽軒親自來告訴我,說她對我並無感情,晚輩才可能乖乖放手。”穆白一動不動。
“好大的膽子!”瞎眼老人憤怒拍掌,那石桌頓時變得四分五裂,化作一抔梵塵,“萱萱乃是大帝之女,這世間能夠與她相配的人屈指可數。
老夫念你一往情深,與她相識六年,才不想過多追究,可你卻還妄想著齊人之福,真當大帝的女兒是那凡間的卑賤女子,可以讓你為所欲為,無所顧忌?”
“晚輩不敢。”穆白一歎。
“你不敢?”瞎眼老人冷笑,“老夫看你膽大包天,還有何不敢?
果真以為萱萱也傾心於你,老夫便不能將你們拆開?
今日老夫便要做這棒打鴛鴦之人,你又能將老夫如何?”
“三爺爺,您不能這樣做!”
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從院外傳來,隻見一個黑衣少年瞬間衝入院中,緊張的抱住怒發衝冠的瞎眼老人,眼中已有晶瑩閃爍。
在那少年身後,還跟隨著一個滿臉無奈的老嫗。
“三爺爺,您不能趕木頭離開,不能……”
汀雨萱有些哽咽,她清晰的感到瞎眼老人的身體正在微微顫簌,老人絕不是在試探,而是真的動了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