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接過《笑傲江湖》曲譜,輕輕撫摸著曲譜封皮,感歎道:
“秦師弟能夠謹守承諾、千裏迢迢為令狐衝送來這琴譜,足見是個情深意重之人,令狐衝才疏學淺,不知道能否彈出兩位前輩的神妙之作,全力一試便是!!!”
說著向秦玉恭敬地一拱手,秦玉還了一禮,心裏已然樂開了花,看見沒,已經“足見是個情深意重之人”了,這戲往下可好唱了。
任盈盈也點了點頭,拿出簫來,隻是這琴可就沒處找去了,誰能沒事背著個半人來大的琴到處溜達啊,尤其是這還逃著難了,一時間令狐衝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倒是東方不敗有辦法,啪啪拍了兩下手掌,遠處立刻跑來一個小廝,東方不敗耳語了幾句,小廝立刻跑開,過了沒多久竟然捧了一把琴來——看人家這教主排場,出來殺個人還帶著古琴,瀟灑至極,再看看任我行這邊,丟盔棄甲的,嘖嘖,怪不得東方不敗把任我行的勢力拆的零七八碎的,品味差太多啊。
一群人也不急著各奔東西,都在等著令狐衝和任盈盈呢。
東方不敗更是連交代一下自己還位給任我行的後事都懶得去做,顯然對這個教主之位的興趣還不如對聽一聽《笑傲江湖曲》的興趣大,反正讓了位之後任我行絕對能把日月神教料理得妥妥的,黨同伐異什麼的任我行還用教啊?那小【三屍腦神丹】喂得...
而任我行和向問天也沒有動地方,也是各懷心思:
一來想聽聽這傳說中的《笑傲江湖曲》,二來東方不敗還沒走,他倆還是不放心,估計什麼時候東方不敗說“老娘不幹了,你倆上黑木崖吧”才能安心吧。
令狐衝和任盈盈在那邊捯飭呢,半天也沒捅咕出響來,任盈盈一個勁地皺眉頭,令狐衝也是直搖頭,顯然這曲譜有點難對付,秦玉一想也難怪,原著裏像易師爺那種略通音律的看到這《笑傲江湖曲》還以為是劍譜呢,根本沒法彈,而就算音樂造詣頗高的綠竹翁第一次彈也斷了一根琴弦,就算任盈盈出馬也搞了半天才把這《笑傲江湖曲》整明白。
不過好在任盈盈還是有水平的,令狐衝雖然差點,但也心性聰明,倆人捯飭了一會,還真把這曲給捯飭出來了。
令狐衝和任盈盈相視一笑,各自拿起琴簫,悠揚的琴聲立馬響起,一開始宛轉悠揚,讓人渾身舒泰無比,間或傳出幾聲如珠落玉盤的脆響,又產生一股別樣的清新,等到琴聲逐漸拔高,任盈盈的玉簫陡然發出一個高調直轉而上,整個曲調開始激昂了起來,恰如人在江湖、刀光劍影,讓這些刀口舔血的漢子——當然還有曾經是漢子的女人心聲共鳴。
琴簫合奏愈發激蕩,最後直至巔峰,曲聲好似君臨天下般的雄壯,
別人還好,任我行盡然產生了迷醉的神色,東方不敗臉上也英氣勃發,顯然兩人都想起了自己為一教之尊時的威風,正如者樂曲所奏,激昂天下的雄心壯誌,那是隻有梟雄才能體會的境界。
然而當這一切臻至巔峰時,洞簫忽然發出一陣悲鳴,之前的雄壯轉而變成了一種無邊的悲壯,亦如興旺更替時的英雄遲暮,又似君臨天下後的孤家寡人,這兩種情緒說起來正是任我行和東方不敗的經曆,一個統領日月神教多年卻被東方不敗陷害、囚禁一西湖之下,另一個雖然已然天下無敵、掌控日月神教,卻因為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變化感到莫名的孤單。
秦玉和向問天聽的還好,曲非煙以前天天聽也沒什麼可激動的,隻是因為像爺爺了而連連流淚,秦玉趕忙把曲非煙摟住,
這些人都還好,聽著好聽但都沒太激動,偏偏就是把任我行和東方不敗給聽進去了,以致於直到令狐衝和任盈盈演奏結束了,這倆人還在那杵著、意猶未盡呢。
“這《笑傲江湖曲》當真是能和《高山流水》一並傳世的天籟之音,可惜我和盈盈音律造詣不高,沒能得此曲精粹。”
令狐衝搖了搖頭,任盈盈點了點頭,眼眶已然濕潤,這時候任我行和東方不敗才緩過勁來,任我行歎了一口氣:
“老夫一生刀光劍影,這一曲聽罷恍若隔世一般。”
東方不敗笑道:
“你若真恍若隔世了,可能舍了神教不要麼?”
“哼,老夫雄圖霸業,又怎是一個曲譜能動搖的。”
沒救了這老爺子,
東方不敗沒言語,而是指了指令狐衝和任盈盈:
“你們二人留下,其餘人去吧!!!”
——這又是要幹什麼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