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不太平啊。”
在薑峰深陷妻兒柔情難以自拔的時候,華夏一座名山聖地,有人輕輕低語。
清淨想了很久之後,終於還是敲響了武當山當代掌教的門。
“師兄,近年來華夏各地惡人四起,血魔淩霄並沒有被軍方抓到,南拳劉颯殺一村三百六十九口也至今沒能落網,湘西四鬼重出江湖,魔教殘民澧都和我門叛徒在市集大打出手。”
“如此種種,我武當,真的不管嗎?”
清淨是武當山最孤僻的道士,人如其名,一生隻修兩個字,清與淨,其餘種種皆不被他放在心上。
但放在心上卻並不代表他看不到也聽不見,修道一生,他修的是蒼天大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但天若無情我自修。
以前他不管世事是因為他管不了,也沒那個能力去管,可就在半個月前,他終於突破宗師了。
且還由於他在先天境界紮的無比穩固,一入宗師,就有不下大宗師的實力。
所以,今日,他主動請纓想下山降妖伏魔。
正所謂盛世和尚開門斂財,亂世道人下山救世。
但身為武林執牛耳之位的武當當代掌教,清虛子卻並不慌亂,反而還請他坐下喝茶。
“師兄,我不懂。”
清淨喝了一口清心茶,他沉吟半分後一顆心怎麼也清淨不下來,他看向清虛子,搖頭說道。
以前沒有實力時他倒是沒想那麼多,達則兼濟窮則獨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可現在他已經有了“達”的成就了,所以若是不做點什麼,於他心、於他大道有礙。
清虛子是個瘦高老者,雙頰頗有凹陷足以說明其年齡之高,可那一雙老眼卻極為清亮,好似能將這一整個世界都能看透一般,有種難言的強大感。
可越是如此,清淨卻愈發不解,他沒有實力才不得不躲在山上清淨,可清虛子有實力,卻為何依舊不下山救世?
清虛子與清淨對坐,兩人打禪,清虛子微笑說道:“師弟,何真何偽?”
清淨正襟危坐,道:“我所想即真,我不念則偽。”
清虛子,似是孺子可教,說道:“是啊,既是如此,你為何不去想想,這一切都是假的?”
清淨搖頭道:“但他的確就是真的。”
清虛子沉默閉眸,他想了很久後,終於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整個世界,甚至乃至於你,都是假的呢?”
最南方那片寫有“紫氣東來”四字的竹林中,東心痕來到一座竹屋前,看到那個老人在悠哉悠哉的看雲,不禁好奇問道:“老祖宗,您看什麼呢?”
東先天眯眼看他,悠悠說道:“我看你呀。”
東心痕撓頭,覺得他這老祖宗是不是腦子瓦特了,自從去年出關之後就不太正常,老說些他們聽不懂的話,例如易門個混蛋丫丫的,例如你們能壓老子何時,例如可笑,區區雕蟲小技也敢在老夫麵前獻醜?
這搞得東家上下人心惶惶,都三番幾次去清寧找化蹤途,卻不想他們連化蹤途的人影都見不到。
東先天轉回視線,看著白雲飄飄的蒼天,感慨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應該,也快了吧……”
忽然他又看向某個方向,眸子再度眯起,這次他的眼中好似閃過一絲冷光:“如果在這裏死了,是否就會真的死去?”
人間路上一條小道士,一個穿著洗的發白的道袍的老人對路邊好心人謝過茶水後,繼續趕路,他默默念著:“易思年,你這是想試探什麼呢?”
他抬頭看向遠方,那是雲海的方向:“這麼久了,你還沒醒來?這不現實。”
“哈哈,區區幻境豈能困住老夫?給我死死死,都給老夫死來!”
京都一座守衛森嚴的四合院中,一間緊閉的密室大門突兀碎成碎塊,一股強悍而凶狂的氣息從裏頭爆發出來。
四合院中的眾人感受到這股氣息的時候一愣,不由得高興:“老幫主怎麼出世了?難不成他已經悟到了破竅飛升的奧秘?”
可還沒等他們迎上去,那股凶狂的氣息就迎麵而來,且還一絲停留散去的意思都沒有,一刹那間整座四合院響起無數慘叫,鮮血飆上長空,殘肢擺滿一地。
“啊,幫主,是我啊,我是喬飛啊,我是您親弟子啊!”
在這股氣息之下,宗師之下的人物連一絲抵擋之力都沒有,普通宗師也最多隻能擋住三瞬,唯有大宗師人物才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