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沒有一絲風,靜極了,寒氣愈發的凜冽,一朵吞吐著這火焰的紅蓮在雪地上綻放,消融。
“哢擦”,刀身破裂產生的碎片落入雪中,與雪交融,凍結。鐵膽震驚地注視著前方,身體亦好像被人施了法似的,整個身子僵在原地,獵戶緩緩睜開眼,看著這個讓他毫無還手之力的敵人。
雪地上,不知何時,竟卓然立著一個體態如柳,膚如凝脂,風姿綽約的紅衣少女,柳眉微皺,赤足,踏著碎步,走得不快,眨眼間卻已到了鐵膽麵前,距離不過一丈遠,看了看獵戶,又轉頭看向鐵膽。
“你們,一起出手!我趕時間。”少女伸出青蔥般的玉指,麵無表情地指了指侯三爺,緩緩道:“看見你們這群劊子手,便讓人覺得厭惡!”
“你當我們是什麼,我們三人對付一介女流,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弱了侯爺的臉麵!”柳萬州厲聲喝道,侯三爺看著紅蓮消失的地方,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
“你們真的不肯?”少女微笑著,嘴角勾出一個奇特的弧度,煞是好看。
“自然不肯,莫非你以為真的能勝過我們三爺的柳葉刀。”說到柳葉刀三個字,柳萬州眼中便浮現得意與倨傲的神色。
“你們不肯,我肯”,說著少女便右手平舉,三朵火紅的蓮花遊離在手心之上,吞吐著擇人欲噬的奪目光彩。
獵戶看著這三朵奇異的蓮花,甚為驚奇,以前在客棧裏便跑江湖的說過,除了修習武術的人之外,還有一類人,他們修行著高深莫測的靈術,修為高者,可上天入地,常駐青春,壽命亦遠遠高於常人,一個修行了近百年的老妖婆,在人前看起來像年方十八的少女亦不稀奇。
“這難道就是靈術?她莫非是個修煉了幾百年的老太婆?”獵戶眼中帶著驚訝,閃過一種莫名的失落。
“去!”少女一聲嬌喝,三朵蓮花便如火流星般爆射而出。
鐵膽又驚又怒,魁梧的身子靈活的向遠處奔掠而去。侯三爺的手臂舞動,三把形似柳葉的飛刀如閃電般出擊,火蓮,飛刀,激烈碰撞,迸發出極為強烈的光芒,紅白兩條光帶愈發的耀眼,愈演愈烈,在極致的爆發後化為虛無。
鐵膽因為驚駭,額前攀爬出細密的汗珠,柳萬州依舊鎮定自若。
“敢問姑娘貴姓?我等與姑娘萍水相逢,並無冤仇,不如就罷手,可好?”侯三爺作揖,賠笑道。
“嗬嗬,不好,對於惡人,見著了,卻不除掉,不僅放虎歸山,也是種遺憾!”少女嫣然笑道。
“我姓孫,名雨柔”少女卻是對著獵戶說道,獵戶驚愕,卻鬼使神差應了一句,“喔,我叫霍景”。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柳萬州眼中寒光湧動。
聽到孫字,侯三爺摩挲著下巴,抬頭笑道,“你真的不肯放過我等?”
“你笑什麼,莫非你自以為能打贏本姑娘!”孫雨柔張開手掌,一朵氤氳著紅色光芒的怒蓮在手心浮現。
“自然打不過,本人身上帶的飛刀不多,但有一點你得明白,鄙人若是拚死殺掉你身後的那兩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侯三爺看了看自己蒼白的手指,便抬頭瞅著孫雨柔,頗為得意地笑道。
孫雨柔不禁氣結。
“孫姑娘,沒什麼好猶豫的,我的死,能換三個惡人的性命,值了,我想地上這人也會同意的,你盡管出手吧”霍景右手握拳,斬釘截鐵的說道。
“孫姑娘,你可一定要考濾清楚了,若你我就此罷手,則皆大歡喜,不然......”侯三爺正色道,手上已做好有出刀的準備。
“地上這人的命,可比這三人可金貴得多,若他知道他是為了這三個小角色丟了命,不知道會不會瘋掉,有趣。”孫雨柔伸出食指,白色的光芒暮然出現,遊離,凝聚,地上的藍劍似乎受到莫名力量的召喚,竟刷的一下飛了起來,懸浮在玉指前方,孫雨柔握住劍柄,仔細瞧了瞧,轉過身來,遞給霍景。
“給你”,霍景接過劍,觸及少女象牙般的玉手時,如觸電般的僵住了片刻,心跳亦不由自主地加快,抬起頭看著那流波的眼眸,木訥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