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知道了嗎?
沈東宸內心深深蹙起,不說話,伸手在置物籃裏拿出煙盒,抽了一根煙夾在指間,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將煙放了回去。
沉默片刻,才道:“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天心眉宇上揚,握槍的手緊了緊。
“你為什麼接近我。”
沈東宸轉動眸子,看向她,“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
“因為我喜歡你。”他幽深如潭水的黑眸閃著絲絲笑意,笑容仿佛直達心底。
他的笑容沒有夾雜任何多餘的情緒,仿佛是訴說著一件很美好的事,自然而然就笑了,那笑是發自內心的。
迷人又令人心神晃動,那抹笑毫無預警地晃了她的眼睛。
從前的沈東宸不是沒有笑過,隻是她總覺得從前的他即便是笑著的,眉宇間也總是有一絲化不開的陰鬱。
而此時的他,卻笑得十分的輕鬆,她甚至被他那抹笑忘了自己如今在做些什麼。
直到他的手移到她的麵上,指尖觸到她的臉頰,那抹潮濕的溫涼將她拉回思緒。
她驚慌地移開視線。
咬牙調整情緒,再度看向他,眸子裏又是一片冷意。
“還不說實話。”
抵在他腰間的槍壓重了幾分,沈東宸收回手。
“我說了實話你不信。”
又一眼的深情,天心刻意移開視線。
剛剛就險些被他的演技騙過。
她不看他,眸光盯著手裏的槍,“我問你,半年前我弟弟坐牢的那件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是。”
天心沒想到他會回答的如此爽快,驚訝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得到你。”他始終望著她,沒有移開視線。
明明是一句齷蹉不堪的話,出自他的口中卻如同是在說一句情話。
那一刻的心神晃動,天心隻覺得突然有些口幹舌燥。
等冷靜下來,她才覺得那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他根本沒有把她當做一回事,似乎都是在敷衍調笑她。
更激起她的怒意。
“沈東宸,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天心眸色更冷了幾分,“為什麼殺周牧。”
沈東宸眸色閃過一絲狠厲,“他該死。”
他麵色坦然,沒有一刻閃躲,望進她的瞳孔,沒有一絲的心虛悔恨。
深深刺著天心心底最深的地方,心底情緒上湧,她強力壓下。
“好,就算他該死,可我母親呢?她也該死嗎?”
終於問出這句話,天心的情緒近乎崩潰。
三年以來,她一直以為母親是自然死亡。
直到她在那個小黑盒裏麵看到那張屍檢報告,她才知道,她的母親是死於非命。
而殺了她母親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她深深愛著的男人。
“你說啊?”
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母親的遺書裏寫的清清楚楚,還有那些照片。
那一個個的證據都在提醒著事實的存在。
她要如何替他開脫。
為什麼?
她好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那樣做。
“為什麼?”
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