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貓兒和容皇後一樣。
急不得……高漸離對著自己如此說道。
“我那裏還有院判的藥酒,你走時帶上,回去將手臂揉透,否則明日你怕是連筆都拿不起來了。”
“嗯,我知道了。”
高漸離聞不得酒氣,這藥酒怕是一早就為自己備下的吧,青司想著,放下了手上的弓箭。
“若是無事,青司就先退下了。”
看著青司離開,貓兒歎息一聲靠著梅花樁坐下。
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父王好沒用。
聽著貓兒這聲歎息。
高漸離眉梢一挑,為什麼他覺得自家兒子在嫌棄自己?
新的香束被插到香爐裏,貓兒還未弄明白這意思,就聽得那邊的高漸離折磨之音再次傳來。
隻是這次對象換作了自己。
“從今日起,站樁時辰翻一倍。”
啊?
貓兒掏掏耳朵,他才五歲哪,這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兩倍……”
!!!
這是親爹?
“三倍……”
“我這就上去!”
貓兒站在梅花樁上心裏暗暗叫苦,他隻是腹誹了那麼一句啊,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年紀大,又冷又凶又無情,怪不得百裏姐姐不喜歡……
“四倍……”
“父王我真的什麼都沒想啊,也沒腹誹與您,貓兒發誓!”
看著貓兒煞有其事的舉起的三根手指,高漸離麵無表情的躍上了屋簷。
他這兒子是有多天真,才會認為自己會相信。
高漸離看向掩在重重燈火下的青司的院落,若是這個人也像貓兒一樣該有多好。
心防這樣重,又乘放了那麼多的心事,再這樣下去,他怕她自己都會受不住。
可是他不能停止,因為留給他們兩人的時間都不多了。
每一日晨起,青司與貓兒就在街上努力追趕高漸離的腳步,而當放學歸來,她就會與貓兒一同沉浸在這看似苛刻的訓練中。
而當青司繼續用手臂撐著三枚銅錢,暗自堅持忍耐的時候,那被驛站派送的加急信件,也終於派送到了東陵。
快馬揚起層層黃土,在被蝗蟲啃食的寸草不存的土地上奔跑而過。
驛站信使還未躍下快馬到達駐紮大營,就被守營的將士攔了下來。
“我乃信使,有京城書信呈於營中軍士。”
“不知要送與的是誰?”
聽到有將士應答,營衛收起了攔阻的刀戈。
“末將參見柳校尉。”
這穿著鎧甲挎刀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因著青司之故,而被林子白封為從九品的陪戎校尉——柳衛。
柳衛伸手從信使手中接過信件,卻見那信封上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跡。
信是管瞳寫的,可是這信卻不是給自己的。
是了,柳衛笑笑。
她怕是還不知道自己來了這東陵,也不知道她是否也會想起自己暗暗擔憂,還有他們的孩子……
“原來是交於季大人的,季大人這會正與林將軍商議要事,這信我會代為轉交的。”
柳衛這話說完,信使本來就該退下了,可是那信使卻是絲毫未動。
“你覺得我不能代為轉達你的信件?”
“小人不敢。”
那信使回到,“回校尉的話,小人之所以在這裏逗留,是因為小人還有一封信件未曾呈上。”
那信使說著,從懷中掏出另一份包裹了好幾層油紙的信封來。
油紙被信使層層拆開,那被包裹掩飾的信封上赫然寫著柳衛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