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黃,豔若桃李的男子,即使臉色蒼白,也依舊美的驚心。
馬車搖晃,山風稟冽,青司卻挑著一線珠簾看著車外,夜色已深了,按理說,部隊應該要開始準備紮營,可是看這行軍的架勢,確是沒有絲毫準備停下的架勢。
青司雖然看著車外,其實眼角餘光注視的卻一直都是身邊的南鳳,他看起來精神不錯,問他背上是不是還疼,他也眯著眼睛搖著頭。
這樣的他,應該是能撐過今夜的吧。
青司在心裏如此想到。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大約是白日裏睡得太多,南鳳精神很是不錯。
聽著南鳳這話,青司眼前閃過了許多人的身影,最終停頓在她腦海裏的,卻是那個在水月庵裏,在這傾盆大雨之下,為****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青司看著車外道,“我想要的,大約是一個能將我護住的人吧。”
想來是這樣太過模糊的回答不好,青司放下了挑著珠簾的手掌。
“你哪?你說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
不怪青司有此一問,若是昔日裏的她,擁有傾城容顏,有人喜歡並不奇怪,可是現在的她,真是連自己想起來,都忍不住嫌棄。
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麵,他看著她時的感覺,就隻有“啊,這個人就是西周的第一美人啊,其實也不過如此。”
如今時過境遷,當初那個見到青司時的想法,早已經不知道被他拋到那裏去了。
他喜歡他什麼哪?
是她麵臨困境時的心思縝密?是她謀定後動時的有勇有謀?還是她麵對他人性命,不拋棄不放棄的態度?又或者是她站在那裏,與自己條理清晰的講述厲害,要與自己公平交易時的條理清晰?
天知道,他為什麼喜歡她。
反正他就是喜歡待在有她的地方,看著她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行事。
看著她布下縝密大網,然後閑庭信步的站在旁邊等待收網。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不過就是一個有些謀略的女子罷了,他究竟喜歡她什麼嗎?
“你這話,我回答不上來。
”南鳳想了片刻後回到,“不隻是你,就連我都有些好奇,我喜歡你什麼?”
這個回答,還真是窘迫又打臉,不是一開始就說好喜歡自己了嗎,怎麼事到臨頭,卻變成這種結果?
這人不是在尋自己開心吧。
“原來是這樣……”
青司不無不可的點點頭,她先前去問這個問題,真是蠢死了。
青司不說話,南鳳就又恢複成那個趴在車底,直勾勾打量別人的變態。
“我確實說不上那裏喜歡你,”南鳳看著身邊坐著的女人,自從她在太後壽宴上站出的那一刻。
自從他知道,這女人是攝政王未婚妻時,或許她就已經在他心裏烙印不可磨滅的痕跡。
隻是那時這種感覺,太過輕微,直到現在,那淺淡痕跡已經在自己心上刻成烙印。
“其實我覺得,你的這個問題本就是應該答不上來的,我若是說出喜歡你什麼,那喜歡的不就是你身上的某一種特質?”
南鳳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假設你缺少了這種特質,那我又該去喜不喜歡你哪?所以,喜歡一個人,本就就是回答不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