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
“我怎麼會害你,”青司握著那把匕首,巧笑嫣然的笑著,“我隻是要殺你罷了,你看,我在刀上塗了足夠多的麻藥,你既動不了,也不會痛。”
“為什麼!”高佐質問著青司,“我明明對你那樣好。”
“高佐,還記得我說的那個故事嗎?現在,我突然很想跟你說下去了哪。”
“我入宮之事被母親聽到,她入宮想要帶我回去,卻被你,以及你西周的大臣百般羞辱,你端著酒樽笑著,要我們母女效仿娥皇女英,一同成為你的禁臠。”
“母親為表清白,一頭撞死於朝堂之上,你嫌棄母親晦氣,就將她撥去衣衫,將其屍體掛在城牆上暴曬。”
青司每說一句,昔年裏的情景,就在她眼前一一浮現。
她掙紮著,她哭著,她想要尋死,她拚了命的想要結束這種日子,可是她等來的卻是始料不及的下場。
青司拔出匕首,對著高佐又是一刀刺下。
如青司所說,他動不了,甚至他隻能轉動眼珠,看著那些身體裏的鮮血帶走他身上的所有熱量,與生命。
“而我隻因為在朝堂上咒罵了你一句,就被你丟進了青樓裏,我逃了,又被你重新抓回來,高佐,你覺得你會怎樣對待一個逃犯哪?”
青司涼涼一笑,“我被你挑斷手腳,割去舌頭,被你困在金籠當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佐!”
青司握著匕首,狠狠的紮進高佐的身上,在上麵劃出一道又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你這樣對我,叫我怎麼能不恨!我告訴你從我醒來的那天起,我就告訴自己,我百裏青司一定要讓你,嚐嚐得到一切,又一無所有的滋味!”
刀鋒次次深入,鮮血潺潺流淌,浸透了青司雪白的衣袖。
高佐倒下了,那一刻握著匕首的青司卻覺得心裏特別空。
她終於為她季家,為他自己報仇雪恨了,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暢快,因為她所在乎的那些人都死了。
青司嗬嗬的笑起,現在她有臉去見九泉下的爹娘了。
“皇叔,救我。”
高佐伸著染血的五指,向著高漸離的方向狠命的伸著。
“皇叔,快幫我叫太醫。”
可是高漸離沒有動。
在所有底牌被掀出的當下,高佐已經失去了成為“帝王”的資格。
“救你?”
青司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
“高佐,你怎麼還不明白,傳國玉璽就在他手上,他不僅騙了你,更是騙了天下人。”
雖然事實並不是這樣,可是青司一點都不介意這樣說。
還有比被人施舍皇位,更覺得不甘的事情嗎。
“你……你們……”高佐艱難的看著這兩人,艱難舉著的手指,終於墜落下去。
“皇上!”大臣們好似這才反應過來,又或者,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們的暴君,死了。
沒有權利交替,沒有阿諛我詐的明爭暗鬥,他們隻要推舉新的君王上台,那他們的西周,就還是那個熟悉的西周。
隻是當務之急卻不是這個。
“還不快將這弑君的妖女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