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
金吾衛收到命令剛想行動,就聽一聲厲喝從圍觀的百姓身後傳出。
“”
金吾衛上前一步,“誰人膽敢在皇宮造次!”
這話一落,變故突生。
無數刀劍弓弩,被百姓從破爛的衣衫底下取出,原本還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百姓,此刻變身成為天狼國精兵,紛紛握著刀劍將尚沒有反應過來的金吾衛與大臣,通通製服於劍下。
沒有了被天狼國精兵喬裝的百姓阻擋,季行止終於在後麵緩緩走了出來。
他站在那裏,依舊穿著那身他慣愛的學士衣衫,他站在那裏,笑著對青司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如約而至,攜汝歸家。”
青司看著出現的季行止,漸漸彎起了眼角。
她的兄長,來接她回家了。
可是,她那裏還有家。
眼淚“吧嗒”落在地上,青司不想讓季行止看到,隻一邊抬手抹著眼淚,一邊向著季行止走去。
可是她這裏剛抬步,那裏就被高漸離拉住了,他握著她的手,不在乎她手上的斑斑血跡,也不在乎她身上的累累罪行。
他隻想留住她,為她遮擋風雨,為她避開半生顛沛流離。
“高漸離,你現在是要殺我為你西周皇帝報仇嗎?”畢竟她殺高佐的事實,已經被所有大臣看在眼裏。
不論什麼原因,弑君,就是弑君。
“不要走。”
他看著她,說出的,卻是最為卑微的要求。
“你要讓我留下?”
青司勾勾嘴角,看了一眼高漸離身後被天狼士兵控製住的大臣,又看看眼前這人。
“我確實應該留下,因為整個西周已經唾手可得,可是,”青司看著高漸離道,“隻要你想,就是再來一隊精兵,你也會將他們輕鬆解決的吧。”
有些事,實在不是足夠的數量,就能堆砌出質量。
就像一群小甲蟲,與龐大的野獸一樣,當實力足夠碾壓,數字就隻是數字。
在這一點上,青司深信不疑。
可是,隻要是人,就都有弱點的,即使是戰神也不例外。
“攝政王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
青司看著手上沾血的匕首,癡癡一笑,“在這裏,還有一個殺人凶手是漏網之魚。”
青司抬頭看著眼前的高漸離,沾過淚的眼睛注視著眼前人。
“從我躺在床上,不能言語,不能動彈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怎麼讓戰神也嚐嚐那等心痛欲裂的痛苦滋味。”
“可是你太強大了,強大到隻能讓人瞻仰你的背影,我想啊想的想了那麼久,卻依舊怎麼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結果,直到我再次回到皇宮,再次遇見你,我才明白,對於你來說,最痛苦的是什麼。”
沾血的匕首被青司細瘦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沿著高漸離修長的脖頸來回的比劃著。
一個是堂堂戰神,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是戰神就像遇到了他的克星一樣,在群臣驚愕的目光裏一動不動。
直到,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脖頸上清透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