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猛的風在窗外刮著，清婉聽見風相互碰撞、打轉、還有敲擊在窗戶上的聲音。
暴風雨要侵襲這片土地了。
“沁小姐。”
“有事？”清婉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但是她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您上次邀請我進入娛樂圈的事，我想問問我什麼時候能正式實踐。”少年語氣堅定，而且自覺用了敬語。
清婉綻放出滿意的笑容。“你叫什麼來著。”
他呆滯了一秒，似乎在給腦子重啟。
“丁楚河。”
清婉忽然想到一個梗。
“……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漢界。”
“很抱歉，並沒有。”丁楚河重啟後的腦子轉得不慢，仍舊一本正經地說話。
清婉覺得以後的樂子可以改成逗這個人笑了。
她招招手，把慕叫過來。簡單說了說他的事情，慕用他那可以攝人心魄的桃花眼打量了丁楚河兩眼，嘴唇微抿，算是應許。
丁楚河那雙沉靜的黑色眼睛中煥發出靈動的光芒，整個人有如沐浴於春光中，充滿生機。
窗外是一片暗淡的景象，巨大的桉樹在風中搖晃，樹葉被風刮動的方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清婉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見地上的落葉，枯黃青蔥混雜在一起，隨著一個小型的龍卷風飛卷，看不見抓不住的風，有了形體，被人看得真切。
“清婉，我想你可以帶他去錄音棚。”慕老狐狸的嘴裏第一次吐露出推薦一個人的話，“他是塊材料。”
清婉回過頭，瑩瑩的丹鳳眼一亮，當下就答應下來。
她的嘴角勾勒出滿意的弧度，窗外開始下起了雨，先是輕柔的碰觸著大地，後來變成用力的拳擊，最後是無情的鞭打。它的脾氣多變且暴躁，就和清婉一樣。
清婉把何殊給的試音的樣譜遞給丁楚河。“準備好開工了。”
丁楚河雙手接過。
然後到錄音棚，稍微解釋了一下丁楚河的情況，何殊讓他對著譜子來一遍。
清婉才知道丁楚河是個寶。
是怎麼可以直接一條過的啊啊啊啊啊啊！
何殊激動地戴上一副白框眼鏡，在自己專屬的櫃子裏翻找出一大堆譜子，興致高漲。
“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推薦他了。”清婉把手插在口袋裏，“丁楚河的天賦出乎我的意料。”
慕華辭保持著他的麵癱臉，眼神空洞。“她告訴我的。”他這麼說。“白錦瑟告訴我的。”
清婉收斂了笑容，端正態度。眼眸低垂，周圍的氣壓似乎低了一些。
“她比你想象中還要了解你，她知道你的心機你的意圖。甚至——”慕華辭看了一眼錄音棚裏的正在忘情歌唱的丁楚河。“連自己喜歡的人都允許你利用。”
“那我以前利用她的事她也一清二楚了，”清婉冷笑起來。“她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結果心裏和明鏡一樣。”
“她偷偷摸摸做的事，估計比你之前做的還多。”慕華辭接上她的話。
“她可真不愧是我相處四年的好朋友，不僅了解我的性格，還知悉我的下一步動作。”
清婉忽然回想起曾經一起共舞的日子，互相為彼此挑衣服飾品、一起穿閨蜜裝、一起同一張床上在大半夜聊天、一起談論路過女生的衣著，她們都熟悉彼此，但是白錦瑟知道的更多。
清婉在健康上贏了她，卻在心理仗上輸得徹底。
一如當年的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