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少的歡喜,喜歡的少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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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津的一個小中學,有一對遠近馳名的芭蕾姐妹。
姐妹中年長的是一個金發妞,有著一雙東亞人琥珀色的瞳孔,身材還不錯。
年幼的妹妹(其實並不是妹妹)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她是一名白化病患者,卻始終堅持著她的芭蕾夢想。
牛津學芭蕾的人可不少,芭蕾舞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一個白化病患者居然在跳芭蕾舞。於是妹妹成了這屆藝術節的熱點。
這可是畢業班的在這所學校的最後一屆藝術節。這對姐妹被人們期望著展現她們的風采。
她們也同樣興奮著在學校偌大的舞台上舞蹈。
舞蹈室內,兩隻天鵝拉上窗簾,在昏暗的地方扇動翅膀。
“錦瑟,你興奮嗎?”劉心沁用中文問她,橫劈了個一字馬,眉飛色舞的樣子讓白錦瑟很清楚麵前的人現在是什麼心情。
“不過是個藝術節而已。”白錦瑟微笑,平靜得出奇。淺色瞳孔隱匿著光芒。“我們以後會有更偉大的成就的。”
劉心沁馬上應道:“說的也是,我們肯定能做到,然後實現各自的夢想!”
說完她振臂高呼。“我們是最棒的!”
然後是一陣急促的步伐,白錦瑟忽然開始跳躍。
劉心沁盯了一會,認出來這是《胡桃夾子》裏的一個小片段,很簡單,有很多個重複的動作。
白錦瑟默默跳著,劉心沁在對應的劇情上加入。
“錦瑟!”劉心沁一邊喘氣一邊叫她的名字。“我覺得我們這麼棒的組合,就算吵架也是不會散的。”
白錦瑟似乎在笑,她跳得太快,每次落地的時候又都背過臉去,不過她皮膚白皙,耳根卻紅得似乎要滴血,她平時沒有什麼大情緒不會有這麼大反應的。
可是,為什麼笑要掩飾呢?
劉心沁不再說話了,把心思放在不停的旋轉和跳躍上,任著汗水將後背浸濕,腦門上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
白錦瑟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的汗水把她的頭發都浸濕了,她雪白的臉上與往常練習一樣出現了不正常的潮紅。
她們都跳得酣暢淋漓,共同期待著在鎂光燈下揮灑汗水,如同此刻。
“沁,”白錦瑟勉強讓自己的心跳慢下來,調整好了呼吸。“你說我們能一直這樣下去嗎?”
劉心沁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實際上,劉心沁也有這個顧慮——白錦瑟的身體隨著年齡的增長日漸衰弱,她說不準會在什麼時候就那麼倒下。
“我的體力不如以前了,我覺得我的大限將至。”白錦瑟有些哽咽,她的眼圈泛紅,淡粉色的眼睛也盈著淚水,馬上就要滾下來似的。
劉心沁一慌,輕輕把手搭在白錦瑟的肩上。安慰她:“隻是你的錯覺而已,你還壯實著呢。”
“我感受到了,沁。我的心髒剛剛在跳動的同時在抽痛,我從未如此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我現在連完成一套比較難的舞蹈動作都吃力,跳一次下來腿發軟。這就證明我開始被死神找麻煩了。”
劉心沁很心疼,她是無比期望明天就是藝術節,排練時間不夠也好,睡覺時間不夠也好,隻要錦瑟能完成演出。劉心沁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第一次站上舞台,但這很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站在舞台上。
作為一個高傲、優雅的芭蕾舞者。
“錦瑟,你隻是因為緊張,你跳得有點亂所以氣息也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