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然卻是要置安以若於死地的,所以最終,她把蕭雨親自挑選的馴狼人帶上了,並避開顧夜交代:“我不想看見她活著走出姐告。”
馴狼人牽好那隻蓄生,“我懂的,二小姐。”
登機時發現還有別人,牧岩擰眉,他默然注視著那匹狼,心間浮起異樣。
似是,希望。
耳邊風聲呼嘯,安以若因狼的靠近,緊緊抓住了牧岩的衣服。
了然她的懼意,牧岩把她抱上直升機。
機艙裏,顧夜雙腿交疊著閑適地倚坐在安以若對麵,蕭然臉色蒼白地坐在牧岩對麵,馴狼人則一言不發地牽著狼坐在最外麵。
飛機平穩地飛行在空中,安以若安靜地坐在靠窗的位子,顧夜的目光鎖定她沒有血色的臉頰,嗡嗡的轟鳴聲掩蓋了他沉沉的歎息。牧岩抬眼,把顧夜毫不遮掩的眷戀收入眼底。至於蕭然的注視,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機艙內流過長久的沉默,令人窒息,但是他們都很清楚,暴風雨即將來臨。
終於,牧岩確認了位置,冷靜吩咐飛行員:“下降高度,找空地降落。”
顧夜透過機窗向下望,臉色就變了:“牧警官開玩笑的吧,鑰匙你藏在這裏?”
牧岩顯得很平靜:“這樣的密林深處,才不易被發現不是嗎?”他需要避開鬧市,以免發生槍戰傷及無辜。而在山林之中,也易脫身。
顧夜看向蕭然。
蕭然了然他的用意,“這是昨天我們上山的路。”
如此一來,牧岩是有機會把鑰匙藏起來。
顧夜壓下怒火,以眼神示意。馴狼人敲敲駕駛室玻璃,告知飛行員下降高度。
大戰再即,安以若緊張地握住牧岩的手。
感覺到她指尖的冰涼,牧岩手心微一翻轉,把她的手反握在手裏,無聲鼓勵。
安以若有所不知的是:此時的牧岩,心情也很沉重。身經百戰的他太了解顧夜的黑色帝國有多盤根錯節,而他和安以若此刻像兩片飄搖的葉子,危險重重。
飛機平穩降落,牧岩環顧四周,目光觸及馴狼人的視線,神色微微一變。
安以若卻以為他在找機會拿回那把槍,但顧夜就在咫尺之外的距離,她不敢妄動。
心急如焚。
而那匹狼,又嚇到了她。
驚覺狼靠近了她在嗅,安以若“啊”地一聲尖叫,撲進牧岩懷裏。
牧岩順勢抱住她,“別怕,它傷不了你。”言語間,槍已經重回他手裏。
她和牧岩的肢體接觸令顧夜不快,他遷怒馴狼人:“牽開它。”
馴狼人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牧岩,才恭敬地把狼牽得遠了一些。
牧岩若有所思。
之後,由牧岩帶路,他們開始走山路。安以若平時缺乏運動,現下又有傷在身,越走越吃力。牧岩始終把她護在身側,承擔著她部分的體重,盡量為她保存體力。
山間隱約有旋律調式獨特的山歌傳來,細聽之下,清亮的聲音是從蔥蔥鬱鬱的密林之處流轉而來的。安以若積鬱在心底的慌亂漸漸消散,抬手抹了把額頭的細汗,她長舒了口氣:“還有多遠?”
牧岩抬頭看,確認距前一天他與蕭然休息的地方不遠了:“再堅持一下,前麵就到了。”
那意味著馬上就要發生什麼了。安以若的心弦又繃了起來。
牧岩了然她的心思,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提醒:“無論發生什麼都別慌,接應我們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安以若點頭,手上更緊地握住了他。
蕭然提出休息。
援兵未到,牧岩也不急於動手,一臉沉靜地坐在石頭上休息。
顧夜畢竟不是等閑之輩,提防之心隨時都有,他一麵吩咐馴狼人在一旁警戒,自己則警覺地摸出了槍,蓄勢待發。
伴隨清脆的鳥鳴,山歌遠遠傳來,像是生的希望。
安以若勒令自己冷靜,可蕭然投射過來的透出殺意的目光,讓她手心冒汗。
牧岩卻還在等。
顧夜率先失在耐心,晦暗不明的眼底湧動著危險的氣息:“怎麼樣牧警官,我們離金鑰匙是遠了,還是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