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風雲 一百六十八、風起(7)(1 / 2)

(感謝湮宇丶千痕和桃花的打賞!)

“薛繁,惠州靜安縣縣令,上任不到一年,便攢下雪花白銀五千兩。為人圓滑世故,八麵玲瓏,惠州刺史甚至將女兒都下嫁給了他。另外查出,當年科舉風波,便是他領得頭,不過得到昺親王保薦,這才無虞。”侍衛想一段,說一段,盡量選劉謹想聽的說。

“昺親王?”劉謹眯著小眼,喃喃地念著這個縈繞心頭許久的名字,看來秦朗並沒有冤枉劉諭,原來他一直都在幕後挑撥離間。

劉謹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劉諭,隻是一直苦無證據,且為讓劉謹安心,劉諭甚至自甘截脈,費盡心機地逃離事外。

“我早該想到,他這是以退為進之計。”劉謹狠狠地想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更何況是一隻實力強大的老虎。”

劉謹回過神來,卻見那侍衛正偷偷地看著他的臉色,欲言又止的樣子。

“來人,看賞!”劉謹並沒有立刻就要求侍衛將話講出來,再多的話語與承諾也沒有實質的獎賞來得更直接,更能安慰眼前人的心。

一盤亮燦燦的黃金端到那侍衛麵前時,那侍衛徹底被征服了,原本羸弱的身子,現在仿佛打了雞血一般,竟奇跡般地站挺起了胸膛。

“謝王爺賞賜,奴才愧不敢當!”那侍衛雖然口中如此說著,手卻不老實地伸了過去,在巨大的財富麵前,他甚至忘記了眼前可以決定他生死的人。

“這是你應得的,連日趕路,還沒吃飯吧。有什麼事情,吃飽了飯再說不遲!”這時候的劉謹反顯得淡定了,既然已經知道是昺親王在搞鬼,水落石出,事情就好辦了。

“謝王爺…謝王爺體恤…”那侍衛一邊磕著頭,站起來還在鞠躬,一步步地退出了房門。

家丁給他安排了極其豐盛的晚餐,其中不凡養眼的丫鬟穿花度月般來回地伺候著,那侍衛還以為到了人間的天堂,高興得連自己的姓氏都快不記得了。

接著又梳洗了一番,家丁還準備讓他再休息一陣,然而那侍衛卻堅持要見王爺,說什麼事態嚴重,一刻也不能等。

“那…你跟我來吧…”家丁想了一下,隻好點頭同意。

這個時候劉謹已換了家常的衣服,正慵懶地斜歪在書案後麵的座椅上,津津有味地看著書,眼見家丁將那侍衛帶來了,溫和的笑意如同春水一般在他臉上蕩漾開來。

“來了…怎麼不帶小兄弟去休息一會?”劉謹問道。

那侍衛忙搶道:“王爺恕罪,是奴才堅持要見王爺,不幹其他人的事。且王爺待奴才恩澤已厚,奴才不敢疏怠。”

劉謹鄭重地點了點頭,肅然道:“不錯,忠心可嘉!看來汪明沒有看錯人…”

那侍衛一怔,沒想到睿親王劉謹竟能脫口而出軍師的名字,可見他們關係不同尋常。

“謝王爺誇獎,奴才愧不敢當!”那侍衛更是將頭磕得賊響,心裏感歎:祖墳上終於冒青煙了,讓咱跟對了人。

“啟稟王爺,軍師來之前,讓奴才轉告王爺,以防燈下之黑!”那侍衛原本害怕說得造次,多管閑事,被王爺怪罪。如今形式分明,也就沒有了諸多顧忌。

劉謹笑道:“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告訴汪明,他做得很好,本王很欣慰,不日即會有人到揚州,注意接待就是!”

“是!奴才告退!”那侍衛又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躬身退出門外。

………

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劉諭,他無時無刻不再關注著劉謹的一舉一動。

不過這個時候,卻多了一個人參與——劉圩。

劉諭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劉圩搬一張矮椅坐在穿側,石左則依舊站在一旁。

“睿親王好大的手筆,一下子既出去了吳侯在京城中的眼線,又拔去了江彬在京的勢力,看來他是勢在必得了。”劉諭緩緩道,臉色的肌肉時不時地抽搐,讓他痛苦不堪。

“不過睿親王父子失和,這倒讓我們有可乘之機…”劉圩想到。

石左臉色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依舊紋絲不動地站著。

劉諭輕輕地“嗯”了一聲,道:“不錯!你將有何打算?”

劉圩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低頭思考了片刻,才道:“不知道!”

劉諭微微一笑,道:“不著急,慢慢想,什麼時候有答案了,來告訴我,我們再一起來商量其中的可行性。”

自從劉諭病倒之後,便變得慈祥溫和,徹底將劉圩當做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大丈夫,什麼事情都願意與他商量,甚至聽從他的見解。

這讓劉圩十分感動,反觀自己,則發現先前是多麼的任性與自私,一切都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考慮身邊人的感受,特別是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