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爭風雲 二百二十二、機會(1 / 2)

對於官印,分紫、綠、青、黃、黑五種顏色,按照官階品次依次向下,大小尺寸也有著嚴格的規定,就如惠州倉庫出納的官印不過兩寸方,且製作材料也不同,皇上的璽,以玉雕琢,二品以上的皆為金印,三品、四品為銀印,五品到七品為銅印,至於七品以下皆為石印,一般以福州的黃田凍石為主。

李彥看著一堆的銅印,外加一個銀印,囔囔笑道:“既然有人想我毀屍滅跡,那我隻好成全他了!”

看嚴溪看來要毀掉這麼一堆官印,非火銷不可,而在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嚴查之下,李彥唯一的辦法隻有將它們掩藏,然後想辦法轉移,而這正是嚴溪所盼望的,隻要李彥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嚴溪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之拿下。

然在李彥眼裏,不過舉手之勞。他現在正在揉麵粉一般地將所有的官印混在了一起,不到一刻鍾,所有的官印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李彥有意考較一下自己的功力,將揉成一團的官印扯出一點,放入掌中,閉上眼睛,感受著真氣從體內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手上,完全不必用力,而手中之物立馬化成塵土沙礫一般,從指間間溜了出來。

如法炮製,原來的一堆官印片刻化為了一堆銅屑,就是找最原先造這些官印的師傅來,也不可能認得了。

站在門口望風的家丁偶爾瞥到這一幕,也不禁暗暗咋舌,比之並州,李彥的功力又提高了不少,比之剛年的乞丐,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把地方掃一掃,髒死了,這客棧的夥計怎麼做事的?”李彥對著門口的家丁抱怨道。

家丁一頭黑線,心道:“別裝了,俺早就看到了!”

對於李彥的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家丁一直無法理解,讓人有種錦衣夜行之歎,卻又不得不佩服,也正因為如此,李彥常常能出現在敵人所意料不到的地方,給他們以致命的一擊。

現在別看寧王與李彥鬥得正狠,白熱化的程度幾乎不亞於當年的孝仁帝與兩位王爺,然而別說其他的官員,就是寧王自己,對於李彥的了解也是少得可憐。分析以往李彥所做過的事跡,以及一些日常舉動,依舊拚不出一個完整的形象。

以至於寧王與李彥交手時,每次出拳,看似打到了實處,卻又達不到理想的效果,甚至從李彥的表現來看,他似乎不痛不癢。其實,就算李彥覺得疼痛了,寧王也會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都是李彥裝出來的。

也正是找不到對付李彥更好的辦法,寧王才想方設法地將他調出京城,然後再來大展拳腳,隻要京城的官員在掌握之中,他就不信李彥孤家寡人能蹦躂得起來。

事情也正是在他的計劃之中,而且李彥的每次出行都不太順利,上次是柳誠,這次是嚴溪,而此次的嚴溪顯然比柳誠冷靜得多。

“給各位大人看看——”寧王看完嚴溪的密信,讓手邊的太監傳下去給其他人看。

寧王與昺親王在處理事情方麵完全是兩個極端,昺親王喜歡黑暗,喜歡獨自一人,最多帶一個石左,然而寧王每次要做什麼事,都喜歡召集一大幫的心腹,黑壓壓地坐在他之下,一起共商大事,也確實,有很多主意並不是出自寧王最直接的想法,且最後的結果都不錯,也因此寧王更加確定了這種行事風格。

密信並不常,刪去客氣與拍馬屁的話,刪去稱呼,刪去日期,刪去決心,不過十來個字,因此從第一個人手中一直到最後一個,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

官員們的第一反應是震驚,這麼機密的文件,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便拿出來給他們看了,這在以前,任何一個上官都是不可能做到的,接著又是興奮,這不正說明了寧王對他們的信任嗎?也就是說,在座的無一不是寧王的心腹。

“各位意下如何?”寧王在眾人看信的時候,並沒有閑著,而是仔細思索著,此時開口的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合適的答案。不過他並沒有立馬公開來,因為他想聽聽下麵的人怎麼說,說不定還有比自己所想的更好的方法。

“以下官之見,將惠州之事朝議。此時左相正在惠州,數名官員丟失官印,發生如此大的事情,左相即便沒有過失,也有不可推脫的責任,到時候無論事情是否有結果,結果是好是壞,對於左相來說,名譽受損是必定的。更何況如嚴溪所言,此事必定與左相脫不了幹係,那結果就可想而知了!”說話的首先是刑部侍郎吳俁。

寧王立馬點頭,吳俁這招不謂不狠,讓人防不勝防。不過寧王並沒有定論,他相信還有更多更好的意見,集思廣益這才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