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爭風雲 二百四十九、艱難困苦的生活(1 / 2)

鮑青的冊封順理成章地進行,讓寧王大張旗鼓的選秀,變得上下不得,左右不是,尷尬異常。

這些還不是寧王考慮的,更加可怕的是,他感覺手中的權力與威信,如同氣球中的空氣一般,被人戳了一個洞,正在快速地流逝。

看著鮑青晶瑩剔透的眼睛,溫柔如水的微笑,脂玉白皙的臉龐,寧王心裏更是苦澀,她仿佛就是一個天生的皇後,站在恭順帝麵前,李彥身邊,群臣之上,竟然泰然自若,天真燦漫。

恭順帝對鮑青的表現也十分滿意,不時地露出會心的微笑,瞥見寧王無奈與無語的表情時,快意的同時,也生出一絲擔心。

這還是恭順帝第一次如此挑明著與寧王對著幹,李彥也因為推波助瀾而站在了同一個針線上,然而往常的寧王就如泰山般高嶽,在恭順帝心中早已埋下了不可超越的種子。

鮑青見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又轉過頭望著恭順帝,尋求幫助。

恭順帝手掌向上,雙臂輕輕抬起,做了個上扶的姿勢,輕輕道:“叫他們起來吧!”

“嗯!”鮑青點點頭,轉過頭,看著下麵,道:“起來吧!”

聲音自然,完全沒有半點怯場的做作。

沈文聽言,早帶著一班人謝恩站了起來。

其他人猶豫著,想從寧王的臉色或眼神中需求答案,但此時的寧王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眼看著沈文等都起身了,唯獨他們跪著,顯得極不自然,倒像是故意要跟恭順帝作對似的。

既沒有了強有力的支持,又沒有了冒險的理由,其他人也慢慢地站了起來,心裏的失望卻都寫在了臉上。

鮑青待所有人都站起後,再次轉向恭順帝,一雙妙目愣愣地看著他,好像在說:“他們都起來了,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事情總是要適可而止,恭順帝如今便宜占盡,也就想著見好就收。

“小德子,帶娘娘下去安頓——”恭順帝道。

鮑青看著殿下的父親,想要說什麼,眼見恭順帝向她揮手微笑,又忍住了,隻是戀戀不舍地望向鮑棟,跟著小德子往後宮去了。

恭順帝自然明白鮑青的意思,隻是謝朱誠的案子道理上尚不明朗,此時就照顧起越級狀告上官的鮑棟,怎麼說都不合適,寧王肯定有話要說。

未免節外生枝,恭順帝便製止了鮑青的話。

眼見鮑青退場,除了鮑棟,誰也沒了心思,朝會變得沉悶起來,不過三兩句,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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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時,恭順帝讓寧王與李彥留下,說是一些案子上麵的問題需要吩咐。

李彥欣然答應,寧王確是左右為難,最終默認。

“並州的案子左相切不可怠慢,寧王也當全力配合,以求盡快破案,還並州眾多冤魂一個公道。”恭順帝說完這些,便揮一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而自己卻往後宮方向走去。

前後的時間,不過喝一盞茶的,且此時的文武百官甚至開剛剛開始退場。

等寧王反應過來時,早不見了恭順帝的身影。

“王爺,既然皇上將這個案子交給了你我,還請多多指教!”李彥向寧王拱了拱手,謙虛客氣道。

寧王正在發呆,被李彥的話語驚醒,惱怒地甩著衣袖,喝道:“皇上讓你審理,什麼時候攀附到我身上——”

“是,王爺!下官一定秉公辦理!”李彥肅然道。

正是趁你病,要你命。李彥原是害怕寧王從中指手畫腳,便有意上前搭訕。果真,此時正憋著一肚子氣的寧王,說什麼駁什麼,正中李彥下懷。

而等寧王反應過來時,李彥也已瀟灑遠去,恨得他是咬牙切齒,心內暗道:“哼!你們等著,老子一定會讓你們好看。”

也因為鮑棟這麼一攪和,又是立案,又是封後,亂得一團糟,三個人掐得正歡,反倒把永州刺史江彬給忘了。

江彬卻是求之不得,悄悄地退出大殿。

沒有上麵的權力傾軋,怎麼可能有他趁虛而入的機會呢?開始江彬還有所顧忌,害怕李彥與寧王聯合起來演戲,但接下來幾天發生的火爆事件,便讓他徹底放下了包袱,開始了新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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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昺親王府早在三王之亂之時飛灰湮滅,新的府邸不過一個小小的四合院,較之中等富民尚且不如,劉諭自從兒子劉圩死於戰亂之後,妻子痛苦絕望以至於遠走出家,再無信訊,奴仆婢女眼見昺親王家道衰落,管理混亂,趁機偷雞摸狗,人員錢財漸漸流逝殆盡。

寧王曾派人問候過幾次,但見劉諭蒼白的麵孔,氣若遊絲,也漸漸對這個苟延殘喘的王爺失去了興趣,從此再無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