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爭風雲 二百七十七、入並州,殺刺史(1 / 2)

李彥一行三人,來到並州,尋找客棧住下。

一路上,李彥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臉色陰沉得嚇人,笑官幾次欲張口,都硬生生地將到了嘴邊的話吞進了肚內。

“在真相未明之前,一定要注意安全。”李彥將金同找來的證據分成兩半,一份交給笑官,一份交給老七。李彥並不是不相信金同,但事情太大,涉及的人員太多,李彥甚至壓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得不謹慎行事,容不得半點失誤。

“是!”兩人接過冊子,肅然拱手,沉聲道。

“你們都是麵生之人,一切小心在意,若遇非常事件,我不在乎你們用非常手段。你們的最終目的就是查清事實,然後將事件相關的人,全部控製起來。”

“是!”

兩人見李彥說話沉穩有力,隻是麵無表情,如同冬天的水一般,冰冷陰沉,便默默地退出了門外,相互抱拳,各道珍重,便各奔東西忙去了。

李彥自從他們出去,便如此一動不動地坐著,不吃不喝,一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兩人折返回來,李彥依舊頭也不抬,手腳不動。

“大人,一切都辦妥當了,件件樁樁皆如冊子上所言,分毫不差!”笑官拱手低頭道。

兩天的忙碌並沒有讓笑官覺得有多累,而是一個個觸目驚心的事實,讓他強大的心髒一次次地承受著衝擊,幾次書生意氣上來,都恨不得單槍匹馬地衝進刺史府,將謝朱誠大卸八塊,甚至寢其皮吃起肉。可是想到李彥,想到何府,想到衝動的後果,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接著調查。

“我的也一樣。”老七黯然道,不隻是事實,一樣的還有心情。

李彥閉目點點頭,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按著桌麵站起身來,道:“走,去刺史府,抓人!”

“是!”兩人答應一聲,給李彥讓出一條道路,堅定地跟在他的身後。

時間正是八月,清晨的天空灰蒙蒙的,薄薄的霧氣彌漫在他們的周圍,穿梭流動,縈繞包圍,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飄然之感。

水汽拍打在李彥的臉上,十分清涼,暖暖的微風,輕輕吹拂,然而李彥的心早已冰封,什麼也感受不到。

“吱呀——”

做早點生意的,每天都會早早起來,打開大門,哈欠連天,第一眼打量著這個清淨的世界。然而今天開門時,卻意外地發現他並不是第一個,街道上一行三人正邁著穩健的步子往刺史府方向走去。

“他們是幹什麼的?”生意人揉著眼睛再瞥了一眼,突然心內一緊,暗暗驚訝,“怎麼這人如此眼熟?不似並州人,難不成我認識?”

下一刻,一個高不可攀的名字跳進了他的腦海,不由自主地驚呼起來:“是宰相——當今宰相——來並州了——”

旁邊正在開門的同行,聽眼一怔,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也是嚇了一跳,甚至連手上正握著的門板都忘了,一鬆手,正好砸在自己的腳上。

“哎呦——”

一聲驚呼,比之剛才的聲音不知大了多少倍。於是街道上的被驚醒的人,有才留小編的小孩,有眉黛未修的女人,有衣衫不整的壯漢,有白發如雪的老人,一個個從窗戶中好奇地探出頭來,一眼便看見了街中不緊不慢的三人,個個又是驚訝,又是激動。

仿佛害怕打擾三人的步調,竟沒有一個人再發出一點點的聲響,唯有濃重的呼吸與砰然的心跳是怎麼也控製不住的。此時無論是仇敵是對手是朋友是親戚是祖孫是夫妻,兩兩相望時,俱是一眼眶的淚水,與再也抑製不住的激情。

“並州有救了——”雖然這句話沒人說出來,但誰都在心裏不知道默念了幾百遍。僅僅是因為李彥的出現,對於李彥類此膜拜一般的信任,個個如同當時聽到皇上命令李彥徹查謝朱誠的鮑棟。

所有人都默默地穿好衣衫,不約而同地來到相聚街道。女人再沒有時間濃妝淡抹,將小孩抱在懷裏,也跟在男人們的背後,往刺史府走去。

片刻,刺史府便被圍得水泄不通,然而數千個人的隊伍中,沒有一點嘈雜之聲傳出,就是繈褓中的小孩,也似乎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安靜地滴流著小眼睛,看著這一切。

李彥早已坐上了上座,老七與笑官一左一右如同門神一般守護著,神情肅然。堂下兩側的衙役手持木棍排好,心裏既是緊張又是害怕。

堂中謝朱誠似笑非笑地站立著,輕鬆瀟灑地扇著紙扇,無所畏懼地看著李彥,仿佛事不關己般隨意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