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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曾料到李彥會突然出手,更加不曾料到當今的宰相竟有如此高深的功夫,眼睛還沒來得及眨一下,謝朱誠的頭顱已轉了個個,人已斷氣。
前一刻是死一般的靜默,後一刻是沸騰的海洋。無論經過怎樣,但結果是,謝朱誠死了,並州百姓水深火熱的生活將從此劃上一個句號。
此時此刻,唯有笑官與老七還能保持冷靜,默默地看著李彥將謝朱誠手中的折扇取下,靜靜地往後堂走去。
笑官收拾好案宗,與老七點頭示意,也跟了進去。
眼見李彥離去,那些衙役再也攔不住瘋魔了的百姓,讓他們衝進了大堂,潮水般湧到謝朱誠的身邊,如同禽獸爭食,將謝朱誠剝皮挖心,分而食之。
一旁的衙役見了,既覺快意,又覺淒涼,更多是恐懼帶來的惡心,一個個都躲到了角落,嘔吐起來。
許多老弱婦孺則再次跪在大堂之上,對著後院拜了又拜。是李彥給了他們一片澄淨的天空,是李彥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是李彥給了他們永久連綿不斷的生命,這份恩情,隻怕結草銜環也沒有機會報答,唯有心內感激,每日焚香禱告。
但他們以為李彥還有許多後續事情需要處理,並不敢衝進後院打擾。
其實李彥自從前堂出來,進入後院,便直接從後門出去了。謝朱誠已死,他在廂兵中的幾個親信也已被追宗誅殺,並州交由何慶文主持。一切安排妥當,李彥思慮周全,便換下衣衫,悄悄地乘著馬車,帶上笑官與老七,由兩個侍衛護衛,準備離開並州。
然而剛到城門口,早見何慶文領著並州百官排列等候,一個個跪在道旁,低頭叩首,忍不住的男兒淚水肆意地滑過臉頰。他們都是官場中摸爬滾打的人,知道李彥今日之舉犯下了多大的罪過,謝朱誠並沒有說謊,李彥此刻一去,隻怕永遠不能夠再回來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在官場即便是心,也不再是自己的了。所有人都沉默著,眼看著李彥的車緩緩地經過身前,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即便說了,也沒有用。律法與權力,是誰也不能夠更改的。
“哐——啊——”城門打開。
城門背後的並不是一條通往京城的道路,而是一雙雙熱切的眼睛,與一張張傷痛的臉龐,黑壓壓一片,一望無際。即便是理智的笑官與老七,也忍不住偷拭著眼角的濕潤,心中感歎:為官者,當如是!
“何慶文!”李彥輕輕道。
李彥從簾子縫隙處往外看了一眼,便已猜出這是何慶文的原因,因為隻有何慶文知道他的離開。
不過李彥並沒有打開車門與眾人相見,相見時難別亦難,還不如不見。
“大人恕罪,下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是不將事實公之於眾,並州百姓會恨下官一輩子的,下官又如何能夠承擔大人委托的重任,又如何治理並州?大人恕罪!”何慶文道。
李彥道:“讓大家都回去吧,本官還要回京向皇上複命,不能耽擱!”
“大人——”何慶文張口結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哽咽得鼻酸眼淚,隻是匍匐在地上,而沒有執行李彥的命令。
眾人見李彥的車馬開始行動,再也忍不住,都衝了上來,牽馬攀轅,將李彥幾人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