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北著急的說:“這位大哥你行行好,能不能再多通融……”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蘭小欣欠了那些人三十多萬,三天之內準備好這筆錢。但是現在蘭誌德每天還要花出去大量的醫藥費,如果她付不起醫院裏的費用那這無異於直接要了蘭誌德的命。
陸北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雖然想任由蘭小欣自生自滅。但是如果真的被斷了胳膊斷了腿那她這輩子就真的是徹底完了。
算了,這是最後一次幫她了。
然後陸北北去了銀行以蘭誌德的那棟別墅作為抵押貸款。
錢打過去之後那邊也放了人,陸北北親自去接的蘭小欣。她看起來隻是臉色蒼白了些,看起來並沒有哪裏受傷。
蘭小欣兩眼無神空洞的望著某一處,她突然張口:“為什麼要救我?”
陸北北並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她沉默的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迅速倒退的風景。一路上蘭小欣也安靜的沒再說過一句話。
陸北北把蘭小欣帶回了家裏,現在的她雖然醒著但是和行屍走肉無異。陸北北現在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但是蘭小欣已經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除非她能自己反省,否則說得再多都隻是浪費口水。
陸北北看了一會兒蘭小欣張口說道:“蘭小欣你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我的能力隻能救得了你一次,如果還有下次你就自求多福吧。”
“誰讓你來救我了?我求你來救我了嗎?!你為什麼不讓我直接死了算了!”
“想死?可以啊,現在就出去大馬路上多得是車隨便找一輛分分鍾就能要你的命!去啊!”
“蘭小欣你他媽隻是在逃避問題而已,這樣有用嗎?!你死了一了百了倒是解脫你讓爸爸怎麼辦?!他憑什麼還要在你死了之後給你開屁股?人要知點兒好歹。”
陸北北氣急的爆了粗口,她看著蘭小欣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再想想還躺在床上的蘭誌德一瞬間她真的很心痛。
蘭小欣被陸北北罵的怔怔的坐在那兒,陸北北再一次摔門走了。
巨大的聲音就像是打在蘭小欣臉上的耳光,她終於有了反應,她把自己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裏放聲痛哭不止。
蘭小欣終於消停了下來,陸北北也可以暫時的鬆一口氣。然後她仍然每天繼續蹬著自行車奔向不同的地方辛苦工作。
這天,蘭小欣和陸北北提出想來看看蘭誌德。陸北北同意了,蘭小欣小心翼翼的踏進了病房然後看見了雙眼緊閉戴著氧氣麵罩的蘭誌德。那一刻蘭小欣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自己哭出聲音來。
陸北北走到蘭誌德床邊拉住他的手低聲說:“爸,蘭小欣來看你了,你要趕快好起來就能好好的看看她了。”
蘭小欣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但是眼淚水還是不受控製的滴落下來。
陸北北抬頭看了她一眼起身把椅子讓給她對她說:“你陪他好好說說話吧,我還要上班,先走了。”
陸北北匆匆忙忙的走了,蘭小欣緩緩的走過去坐了下來。她看著蘭誌德蒼老又脆弱的麵容拉住了他的手。
曾經記憶裏那雙拉著她去遊樂園玩耍寬厚的大手現在變得刻滿了皺紋,骨瘦嶙峋。
“爸……”
她趴在床邊泣不成聲。
後來,蘭小欣終於放下了過去不再執著於那些失去的東西。她開始試著問陸北北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陸北北說,你現在要是願意就每天都來醫院多看看父親。陪他說說話,幫他擦擦臉還有手腳。我得工作才能賺夠錢來還貸款和父親的醫藥費。
我把他暫時托付給你,你要好好照顧他。
蘭小欣答應了,她嚐試著以前她絕對不願意做的事情。她和護工學習怎樣幫父親清潔身體,順便給他按摩按摩,這樣對身體血液循環有好處。
剛開始陸北北還不太放心,後來看到蘭小欣努力的在學著去做這些事她也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生活再次回歸了平靜,陸北北依然忙碌,蘭小欣在慢慢地改變。
偶爾陸北北會和戚夢薇打一通電話,她告訴夢薇自己一切都好,讓她不用擔心自己。隻是暫時沒辦法回到學校,她和戚夢薇說了蘭誌德的情況。戚夢薇隻能讓她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有什麼需要就和她說。陸北北笑著答應她。
蘭小欣說她要去找一份工作,即便不是那麼容易她也想去試試,能賺一點是一點。
陸北北很欣慰,這一次是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她相信,蘭誌德也一定能醒過來。